吆喝,还有锅盔粉面老板的招待声就把人叫醒,一探出头去就能看见底下有人拿铁碗伸过去问--”
“‘来碗粉,用我的碗装,欸我的碗和你们这个又没什么区别,您也甭给我往上加钱了。’或者有些叔叔伯伯嘴里嚼着油条,坐在小方桌上喊,再来碗豆汁儿!”
“我听到过街边卖驴打滚的老爷爷吆喝,就是没吃过。有时候母亲会买来给我和姐姐吃,但最后都进了姐姐肚子里,我只好在梦里假装尝上一口。”
“母亲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我和姐姐实在是很辛苦,后来母亲身边多了何伯伯,我也多了个弟弟。何伯伯人很好,说以后再去北城了,就带我去吃驴打滚。”
她刻意放缓了声音,本就婉转悦耳的好嗓子低下来,讲起往事来令人不知不觉放缓了呼吸,紧绷的神经都舒展下来。
顾瑛不动声色看了眼侧卧在沙发上的男人,他阖着眸,呼吸平缓均匀,就好像睡着了。
没人再说是要唱曲还是要读书,顾瑛干脆捡着以前的事说,一边说一边往前面走,直到走至沙发前,小心注视着面前的人。
她能够感受到笼罩在霍承厌肩头沉重的阴云散开了点,看来她特意找过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男人下颌瘦窄,五官轮廓深邃,鸦黑长睫投下的阴影盖住眼下淡淡的乌青,顾瑛慢慢伸出手,就快要触碰到他的脸。
这张脸太过深邃,让人不敢靠近,但又着迷于他不经意间望来的目光。
“哥哥?”
顾瑛小声喊了他一声,指尖很轻碰了下他的额头。
指腹不像霍玲珑那样娇养得温软,而是带着一层薄薄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