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的。”

他后退了些将人下巴抬起来,轻柔拭去那两行清泪,放低姿态哄她:“你若不愿,孤也不勉强。”

“我治你的腿,你让我住在这里,”顾瑛眼尾干涩,借着他的手蹭了蹭,“我们两清的。”

“两清?”傅彻将她双手拢在手心,微微上扬的眼中似藏着勾子:“若孤说想要再多一点呢?”

日头不知何时已经沉了下去,顾瑛再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那双眼好似同黑夜融成了一块,深渊般无声注视着她。

她浑身紧绷着想要逃,傅彻低笑一声,温柔捏着她的手:“孤是说,冬日快到了。”

他鸦黑长睫垂下盖住眸中的光,是顾瑛最不想看见的自厌的模样:“府中无人愿靠近孤,若你肯再待一个冬日,孤也能同你捂捂手了。”

一国储君怎会忧心这等琐事,简直荒谬,然而这副风光霁月的皮囊被他用得炉火纯青,骗得顾瑛傻乎乎回握住他,言语郑重如誓言:“不会的。”

“阿彻,信我。等我治好你的腿,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

傻子,傅彻在心中无声地笑,他们不靠近孤,难道只是因为这双腿吗?

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温润应声,眼中漆黑无声逼近,亲昵围绕着她。

进来摆膳的婢子们见到两位主人这般亲密,皆是目光一颤,不敢多看,待听清太子殿下的嘱咐后更是惶恐不安,心中大惊。

“快些去,”傅彻悠然抬眼,似笑非笑望着他们,“莫要耽误了时辰。”

下人们不敢揣测他的心意,纷纷离去。

用过晚膳,顾瑛就说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傅彻眸中烛影闪动:“孤给你准备了新的院落,备了你喜欢的药园和药堂,要去看看么?”

顾瑛自然起身去推他的轮椅:“好啊,但是不是说搬到东阁了吗?”

“东阁太吵了,”傅彻神态自若,唇角笑意温和,“太多双眼睛盯着那,孤不喜欢。”

阿彻不喜欢?可那是我住的地方啊。顾瑛虽不解,但也没再说什么。

那院子精贵华丽,流水亭台环绕着一隅院落,远远看过去像是精心铸造的金屋,只是地方比她想像中的要偏僻些,来时之路皆被劲竹柏松遮挡。

她走近瞧了两眼,里头伺候的人都同泥塑般立着,没有命令便垂着头不看人,没有一个是顾瑛熟悉的面孔。

这里像是与世隔绝般幽静,她莫名有些害怕,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玉音呢?”

“玉音有事,”傅彻轻飘飘落下话,“她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