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是京城有名的世家,邀请虞昭来参加赏菊宴的是尚家的三娘子,四娘子,她们前头还有两位庶出的姐姐,皆已嫁人。
三娘子四娘子的父亲是京畿禁军上将军,二品大员,两位兄长在朝中也各有任职,也因尚家显赫,两位嫡出小娘子举办的赏菊宴来的客人不少。
进了尚家没多久,虞昭和裴氏就与王大郎王二郎分开,分别去了女席和男席。
虞昭甫一到女席,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便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
探究的,惊讶的,欣喜的,厌恶的,反感的。
虞昭目不斜视,跟着裴氏先进了内堂,见过尚家的老夫人。
虞昭不亢不卑地走过去,“虞氏虞昭,见过尚老夫人,见过各位老夫人。”
堂内坐着的几位老夫人里,有虞昭上辈子见过的,也有见过没打过交道的,还有鲁老太君。
崔氏外出参宴时,逢人就说虞昭是从陇右道来的,没有父母支撑,变成了泥腿子,也不懂规矩,还要她们多多关照。
如今这些老夫人,夫人们瞧她出落的水灵,行为举止也颇懂规矩,不由得在心中暗忖,崔氏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果真是不可信。
区区一个庶出,在外诋毁嫡系血脉,真是惹人笑话。
鲁老太君笑道,“昭姐儿这身衣裳做得漂亮,衬你,我瞧着这缎子有些眼熟,老妹妹,你可还记得是什么缎子?”
尚老夫人早就看出来了,却故作讶异地打量了虞昭片刻,这才道,“这不是当初陛下赐给波斯王子的那些锦缎吗?”
在光下泛着如水粼光的缎子,不是前年皇帝千秋赠与波斯王子的礼物还能是什么?
裴氏就趁机将虞昭如何救了波斯王子的事迹给在场的众人说了一遍。
鲁老太君便趁机夸赞虞昭,“昭姐儿这些日子虽然过得苦了些,但没有自怨自艾,还学会了安身立命,救人生命的医术,小娘子果真不简单。”
鲁老太君都这么说了,其他夫人自然也跟着夸赞起来。
虞昭被这些老夫人问了好些问题,最后还是柳白薇笑眯眯的过来,嗔怪又娇俏的说,“老祖母们,我们都等着和昭妹妹一起去赏菊作诗呢,你们拉着她说了好些话了,也将她借给我们一会儿吧。”
尚老夫人笑了出来,“行行行,快去带着她玩去吧。”
虞昭与柳白薇向房中的众人行了一礼,携手离开了内堂。
虞昭重重松了一口气,对柳白薇感激不已,“多谢六娘帮我解围了。”
“这才哪到哪儿,一会儿去院子里你才有的罪受呢。”柳白薇左右看了看,凑近她的耳朵,“你的那位义姐也来了。”
义姐……
虞昭脸上的轻松顿时落了下来,眼底划过冰冷之意。
敢自称她义姐的人,除了尚清清还能有谁?
柳白薇细心的察觉到虞昭的情绪变化,谨慎地问,“你不喜欢她吗?”
虞昭平静地说,“我阿娘从来没有收过什么义女。”
“没有?可尚清清是被老安王从马贼窝里救出来的唯一一个孩子!她对老安王说自己是你阿娘的义女,她还拿出了你阿娘的信物!”
柳白薇相当震惊于虞昭直截了当地否定,忙不迭地又说,“她可在京城一直以郑氏义女的身份自称呢!当初陛下还差点封她做了乡主,最后被裴家和王家齐齐反对,这才没成。”
就算重活一世,虞昭再次听到这话,心中仍旧不可遏制地腾起怒火。
她很想高声对京城所有人说尚清清都是在撒谎,尚清清不过是被她阿娘好心捡回家的一个孤女,给她一碗饭让她活着罢了!她根本不是阿娘的义女!阿娘t也从未收过什么义女!
她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