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故这般看我?”

萧承安薄唇轻抿。

这般看她,自然是因为不相信她的言辞!

当年虞怀玉与其妻郑氏共同抵御西突厥,将西突厥挡在国门外,夫妻二人却被西突厥所杀,以身殉国。

他父王前去援助,却晚了一步。

父王醉后曾对他说,在归来的路上看到了虞家护卫的尸首,没多久,军队便遇到了一群马贼,父王只从那群马贼中救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却不是虞怀玉的女儿。

小姑娘说自己是郑氏的义女,还说虞怀玉的女儿死在了那批马贼手中。

纵使萧承安不相信虞昭还活着,可那时的虞昭也才五六岁罢了,如何能从无恶不作的马贼手中逃脱?

萧承安为什么会不顾父王的描述,而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你知道假扮忠臣之后的后果吗?”萧承安迫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依照大晋律法,平民或匪徒冒称忠臣之后,乃大不敬之罪,重则判笞刑。”

虞昭微微一笑,手中捏着的针又忽然扎进萧承安的身体里。

萧承安不查,顿觉浑身疼痛难忍,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

“王爷扣这么大一个帽子给小女子,小女子可万不敢戴的。”

虞昭不紧不慢地说,“小女子听闻京兆府的官员就在外头,京兆府自有能查我是否是假扮忠臣之后的千万种法子,王爷王公贵胄,问京兆府的人不更快?”

萧承安额头上都是忍痛的汗,他淡然一笑,“本王当然会查你,查清你来京城的目的,查清你祖宗十八代。”

虞昭也笑了出来,分明俏丽如三春之桃,却和萧承安的视线对上时,形成分庭抗礼之势,仿佛下一刻就能与彼此打起来。

她将针收回针袋,“那王爷可要记住我了,毕竟如果没有我,今日王爷恐怕凶多吉少。”

“我可是王爷您的救命恩人呐。”

萧承安视线阴沉不定,撑着还有些发虚的身体,一把拿过那边的衣服要穿。

复又察觉到虞昭的视线,转而阴恻恻的看她,“虞小娘子不知男子穿衣,女子要避嫌的道理?”

虞昭心中腹诽了句:你浑身都被我看光了,避不避嫌又有什么要紧?

想归想,虞昭还是转过身,不再看他。

耳边却还是能听见萧承安穿衣的声音。

店铺里顿时安静下来,外面嘈杂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

只听崔氏说到动情之处,又哭了起来。

“王府尹,那里头不知打哪来的贼子假冒我小叔子之女,在京城四处招摇撞骗,如今还要害安王……王府尹是我小叔子的至交好友,您一定不会看着我小叔子死后还要被人损了名誉吧?”

第5章 腌臜污秽与莲花琉璃

一旁的柳叔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起来,“崔氏……你胡说八道什么!王府尹,难道您还信一妇人的信口胡诌,真以为我在外头随便找了个娘子假冒我家老爷的子嗣?!”

人群闹哄哄的,让王诃赶紧把这个奸仆给抓起来判刑!

崔氏低头擦眼泪,眼底却闪过笑意。

现在的虞家是她们虞崇一房支撑起虞家门楣,虞家当家之人是她丈夫,可不是什么冒名顶替的虞昭,如今主动权在她,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京兆府尹王诃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

柳叔他是认识的,是虞怀玉身边最亲近的护卫之一,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可王诃现在还没见到虞昭,他如何能确认柳叔带来的人就是虞怀玉的女儿?

“都安静!”王诃被吵得脑袋疼,提声,“王爷还在里头治病,尔等在外面吵吵嚷嚷,若是惊扰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