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含章无奈说。
萧承安皮笑肉不笑,“你不与为父说,你觉得为父就查不出来了?”
“商州秦凤县的县令?”
含章一静,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小心翼翼看向萧承安。
不用想,一定是阿娘和她阿耶通信时在信上写了她时常去见陆既明。
萧承安见自己猜对了,额头青筋直跳,“我让人准备你们二人之间的婚事。”
“别!”含章立刻喊,“阿耶,他是个好官,嫁给我就糟蹋了。”
“何为嫁给你便是糟蹋?”萧承安脸色骤然变得难看,“我将爵位给你,是我愿意给你,给你做王夫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
含章压低了声音说,“不启齿,但这意味着他不能再做官了。”
含章和陆既明讨论过很多事。
那些才姿卓约的男子一旦嫁给公主,就意味着前途尽毁,只能跟在公主身后做驸马。
而她现在的地位表面看上去比公主要高上一层,可以入朝为官,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可她仍旧一个女子,嫁给她做王夫,最后只能沦为那些驸马一样,成为王府的附庸,不再拥有自己的价值。
含章极为认真的对萧承安说,“阿耶,他是一个好官。”
萧承安脸色愈黑,最终还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可以再肆意妄为一些。”
“为父和你阿娘还能为你们遮风挡雨。”
含章从来都知道自己有家人,她的阿耶,她的阿娘,几乎给了她所有往前冲的勇气和底气,只要有他们在,含章从来都不会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自含章的孩子出生之后,她阿耶阿娘的身体就日渐的不好起来。
阿娘和阿耶就好似早有准备一样,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之后,并没有半点的意外。
含章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绝对接受不了阿耶阿娘的离世。
他们的年纪并不大。
萧承安洒然一笑说道,“没那么快死,你在朝中的地位稳固,没有后顾之忧后,我们才好离开。”
“阿耶!”含章脸色沉重,“女儿不喜欢听您说这种话。”
萧承安像以往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
萧承安回去和虞昭说含章生气的事儿,虞昭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也是,好好的和她说这个干什么?”
萧承安搂她进怀里,说道,“迟早之事,让她早做准备,才不至于你我突然离世,让她难以接受。”
虞昭倚在他怀里,问,“后悔吗?”
“后悔什么?”
“用连命锁救我,如果你不用它,你或许能长命百岁。”
萧承安扣着她的后脑勺,没好气的说,“长命百岁有什么用?”
“长命百岁的我能有你吗?能有阿如她们姐弟吗?”
虞昭不禁弯眸笑了出来,仰头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我也不后悔。”
“也不害怕。”
萧承安将她搂紧,手指轻勾她的鼻翼。
含章早有预感,阿耶阿娘会离开。
她想一直留在他们身边,可萧承安却不想让她浪费时间,陆陆续续让她接收手中的权力。
含章越走越远,被推到了权力的中心。
虞昭和萧承安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就连皇帝都十分忧心他们夫妻二人。
可最让萧承安,虞昭,含章以及其他大臣意外的是,皇帝夜里,竟然突发心悸,先一步离开。
皇帝勤勉,几乎每天都要批改折子到半夜三更,清早又起来上朝,劳累辛苦,当晚他正看折子,心口忽然一悸,等掌监发现不对去找太医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