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在想什么?

他自然是在想怎么把沈婉如给杀了。

这种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的女子留在世上就是在害人。

不论是她对虞昭的诋毁,还是她所说的那些条件,萧承安都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殿门打开,萧承安的步子迈得极大。

太子和太子妃站在园子里,听到声音,扭头看过去。

“你出来了。”

萧承安面不改色的点头,看了一眼太子妃,微微拱手,又问,“昭昭呢?”

“她方才要进去找你,但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后,就突然跑了。”

太子妃也有些疑惑,“她的模样瞧着有些苍白,好似受了什么惊吓,我喊她她也似乎没有听见一样。”

太子妃本还要去偏殿听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虞昭却阻止了她,太子妃还记得她那副脆弱易碎,好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破碎的模样,她就不忍心拒绝虞昭。

虞昭跑了之后,太子和太子妃就留在了院子里,等萧承安出来。

她的话才刚刚说完,太子夫妻二人就看到萧承安的脸色巨变,整个人如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哎!承安,你去哪儿!?”

太子的声音响起,可萧承安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萧承安一路打听,从皇宫追到了外面,无奈还是晚了一步,虞昭已经坐上马车没了踪迹。

他脸色相当不好,询问了守城禁军马车离开的方向,便直接追了出去。

马儿拉着车轱辘轱辘的不知往哪里去。

马夫问虞昭要去哪儿,虞昭只说往前。

于是马儿直走朱雀大街,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城门口,守城的卫兵瞧见是安王府的马车,听闻是安王妃在里面坐着,便没细看,直接放了行。

虞昭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脑海中所闪现的,皆是前世种种。

沈婉如说的话不一定全对,可有些是真的。

她被人凌辱,那些贵公子,千金贵女,看着她被折磨到极致,只为了讨要一口解药而不停央求的模样。

还有别人避她如蛇蝎,生怕与她沾染一点关系。

容颜尽毁,不敢再自称虞昭,而取了个贱名。

这些都似乎深刻烙印在骨子里,就算她想遗忘,也会被一次一次的重提。

“王妃,前面就是镇国寺了,咱们要去镇国寺吗?”

镇国寺。

虞昭稍稍回神,抬眸朝山上看去。

镇国寺就在不远处的半山腰,香烟袅袅,人往来不绝。

虞昭说,“停车吧,我去镇国寺走走。”

“咱们没有提前与镇国寺的主持说,这般过去是不是有些……”

失了安王府的体面。

虞昭没有接他的话,兀自从马车上下来,朝镇国寺走去。

眼下正是春意昂然的时候,不少人来镇国寺踏青,远远看过去,还能瞧见有不少的风筝在高空上飞舞。

虞昭一言不发,一步一步的往上,来到了镇国寺的大门前。

香客们虔诚拜佛,或是到佛祖面前,说一说自己的愿望,说一说自己的苦闷。

虞昭摸出了十文钱,买了香,安静的站在角落里拜了拜佛,她转过身,正要离开,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

他似乎在等虞昭,她一看过来,便冲她轻轻行了个合十礼,念了句道号。

虞昭走过去,回礼,“了觉大师。”

“虞檀越,寺里种的茶刚炒出来,不知虞檀越可愿意随贫僧去尝一尝?”

虞昭听出了他的话中意,不知道了觉在做什么打算,索性点了头,与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