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眼皮实在太重,闭上眼睛便将脑海中想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沉沉睡了过去。

虞昭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如昭院挂上了各色花灯,并不算多的婢女,嬷嬷,小厮满是笑容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你我交谈着,偶尔还能听到芍儿兴高采烈的呼喊,煞是热闹。

她在床榻上躺了片刻,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心中的孤寂被悄然驱散了许多,似乎也多了几分如摇曳烛火般暖黄的热意。

这大抵是自己许多年来重新过的一个热闹的中秋。

虞昭翘了翘唇角,眼底染了笑容,从床榻上起来,换了一身石榴红的对襟襦裙,来了前院。

巧娘,柳叔等人都在,瞧见虞昭过来,便纷纷围了过去,向她恭贺中秋佳节欢乐。

虞昭一一回礼,含笑着请他们坐下一起用饭。

今日厨娘准备的食物颇为丰富,清蒸鲈鱼,醩黄鱼,烩茭白,大闸蟹,藕盒子,香酥鸡,八宝饭,老鸭汤,月团……

满桌子的美食,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口齿生津,忍不住咽口水。

虞昭是主人,自然要坐在主位上,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酒,先与众人碰了一杯酒,等落座后才开口。

“咱们也在一起过过不少次中秋,我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你们都是被我和柳叔请来京城的,日后还有许多需要你们照料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勃叔当即开口,“昭姐儿莫要客气,咱们这条命都是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还谈什么担待不担待的?”

其他人当即附和点头。

就连冯濂之也大言不惭拍着胸脯说道,“昭姐儿放心,等我考中了进士科,日后我在朝中给你当靠山!”

虞昭不禁笑了出来,“你来京这么晚,再过半月进士科就要开考,你既不扬名,也不投卷,如何中进士科?”

冯濂之颇为高傲,“我自不必做那些!”

“少贫。”虞昭不容置喙地说,“明日你将写得不错的行卷给我,我去阿伯那走一趟,将你的行卷给他瞧瞧。”

冯濂之撇了撇嘴,虞昭厉眼扫过来,他只能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这世道,科举试卷不糊名,举子若不扬名,不向高官投卷,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朝廷是不可能录用的。

说完冯濂之,虞昭便又看向二虎,“我知你寻常就爱做些买卖,我这儿有一些药膏方子,你可愿意尝试着做来卖?”

二虎眼睛都亮了,“自然是愿意的,我早就想做昭姐儿您手中的药膏生意了,就是……嘿嘿,本钱不太够。”

药膏岂是那么好做的?单单是药材就要花费不少钱,还得有人会做,能做,二虎以前做小本买卖,身上本钱就那么多,肯定做不了药膏生意。

虞昭搜刮虞侯府的库房,把金子银子,铜钱全都拿走了,至于不好出手的古玩物件,虞昭没碰,那些不好变现,一旦卖出去,还极有可能被虞崇发觉是自己搬空了虞侯府的库房,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如今虞昭还算富有,便笑着对二虎说,“你若是能列出个章程来,我自然可以出资助你。”

二虎激动得脸都红了,恨不能仰天长啸,在京城裸奔!

但他把心中的念头给压了下去,忙不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对着虞昭,抓耳挠腮了半天也说不出心中的激动,只能大声说,“昭姐儿,我……我一定给你挣好多钱!这杯我干了!”

说完,他一仰头,将海碗般的烧刀子全都喝进了肚子里。

众人见他乐得找不着北,不由地笑他。

二虎爱琢磨做生意,本身却不爱财,虞昭能给他钱,支持他做更大的生意,二虎必然卯足了劲儿钻研。

巧娘是女子,不便于抛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