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比我想?象的早,也比我想?象的更强,”宁杳望着镜中自己,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结界能撑住的时间要折半,最迟不过亥时,他们就能攻上山。”

屠漫行问:“你?怎么想??”

宁杳垂眸,捡起?桌上细银耳铛戴上:“该做什么就什么,也没有其他路可走?。”

出去迎战没有任何胜算,更何况,她不想?身边的任何人受伤,尤其是这种,根本不确定可能会受到何种程度的伤:“他们打他们的,咱们别乱了节奏。”

宁杳起?身,抓住屠漫行的手:“大师姐,等下我拜完堂,就和惊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你?带着大家去后山,等我的命令。”

她微微一笑?:“到时候,惊濯飞升上神?,自是不怕;我殒身等待重生菩提族所有人心脉相连,你?们也随我一同化尘,来日重见天日,我们神?界再见咱们一家每一个人,谁都别受伤。”

……

菩提族成亲礼简单,拜过列祖列宗,签下婚书埋于良缘古木下。

风惊濯拾掇完毕,和楚潇宁玉竹三个人互相催着去宁杳那。

一进院,看?见解中意?坐在宁杳屋外头,穿了件枣红色的外衫,应景的喜庆。

风惊濯拱手见礼:“太师父。”

解中意?怔然起?身。

看?见风惊濯,他几乎觉得看?到了冉青。冉青也是这般的好颜色,眉眼骨相艳绝出尘,穿上同一件衣服,很难不令人一瞬恍惚:“……惊濯,快过来。”

解中意?笑?着招手:“让太师父好好看?看?……唔,真好啊,衣衫正合身,颜色也衬你?。”

风惊濯莞尔。

他走?近些?,轻声道:“太师父,我昨日与您说的……”

解中意?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在这等你?的,”他侧身避开那两个的视线,从袖口里摸出一瓷瓶,倒一粒药丸出来,“这是我给你?配的药,你?吃了,就不会有事了。”

风惊濯双手接过:“多谢太师父。”

解中意?含糊应了声,没敢看?他。

风惊濯服下药,眉宇间最后一抹淡淡愁绪也不见了。此时此刻,他心无旁骛,满眼明亮等待自己未婚妻。

解中意?看?不得他这样灼灼的目光,找借口道:“杳杳怎么还磨蹭呢,我问问去。”

风惊濯说:“太师父,不急,别催她。”

解中意?嘟囔:“太慢了吧。”

风惊濯柔声道:“我愿意?等。”

楚潇在旁帮腔:“就是,还问问,还催,要不你?打光棍呢。”

要说解中意?,年轻时候也想?为宗族飞升大计贡献一份力量,奈何过直,说不上媳妇,光棍至今。

光棍是解中意?的陈年伤,提起?来还会隐隐作痛:“楚潇,我告诉你?今天大喜的日子?救了你?,我就不抽你?了。”

楚潇讨嫌地?勾他肩膀:“老解!你?看?你?,这不有我陪你?一起?光棍吗。”

解中意?:“请滚。”

他照楚潇脑袋削了下,楚潇抱头夸张大叫,用手挡着,飞快抹去眼角的泪。

宁玉竹就没这个本事了,低头抹一把脸,再抹一把。

风惊濯瞧见,关切道:“怎么哭了?”

宁玉竹低声:“我姐嫁人,我心疼。”

风惊濯说:“玉竹,我一定会对杳杳很好的。”

宁玉竹抬眸,微红的眼眶里情绪深浓到复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姐是远嫁到了什么天涯海角,或者这个姐夫快没几天好活了:“濯哥,其实……”

刚起?了个头,他微顿,拍拍风惊濯手臂:“你?看?,杳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