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么薄的雾,还能看出?流动感,薄而坚韧,是因为有?这?道?结界在,紫东云才捕捉不到西荒沼泽内的人吗?”

“嗯。”

“这?结界是谁的手笔?好厉害。”

风惊濯低头看宁杳,她眼睛里有?纯粹的好奇和求知欲,他?那颗该死的心,一见便软:“有?一种说法是,苍渊乃伏天?河身躯所化,他?陨落在九天?玄河的源头,从地理位置上讲,就?在咱们头顶。”

宁杳顺着他?的话?,不由抬头向上看。

“传说中,伏天?河身躯如山,绵延百里。自九天?玄河源头垂直落下,化作深渊;西荒沼泽,是他?的心脏化就?,所以才会成为苍渊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

“哪里与众不同?”

“这?里的一切,与苍渊整体,都反着来。”

这?说法有?点意思。宁杳说:“比如说,苍渊不欢迎外人,外人进?去,紫东云就?示警;这?里欢迎外人,紫东云也没辙?”

风惊濯眼底带了点笑意:“是。”

“比如说,苍渊处处都可能暗藏杀机,但这?里,绝对的可靠安全就?算有?人想?打,也冲不进?来?”

“嗯。”

明白了,如果苍渊是黑暗的化身,那西荒沼泽就?是光明的存在。

宁杳回头再看白雾,雾气如轻云,轻轻晃漾,后面的景色模糊不清,但薄如蝉翼的缝隙间,偶然能瞧见与西荒沼泽不大相同。

她舔舔嘴唇:“此刻,结界对面会有?什么呢?”

风惊濯道?:“多半已?布下天?罗地网。”

宁杳想?了想?:“惊濯,以你的分析,他?们会不会手里捏着我长姐的精元?一旦我轻举妄动,就?捏碎它,好让我束手就?擒?”

“不会。”

“这?么确定?”

风惊濯与宁杳说话?,说着说着,语气就?会软下:“你长姐的精元,是目前桑野行手中唯一的筹码。诚然,如你所说,他?可以这?样令你束手,但是,精元已?在你眼前,你必然全力保护与争取,你我联手的情况下,难道?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被夺去?他?赌不起,一旦输了,是一败涂地。”

他?分析很有?道?理,宁杳放心的同时,又觉得惊喜:“你愿意和我联手?”

听这?话?,风惊濯温和的面色一沉,眉眼重?新染上漠然:“共同的敌人,分开打?”

他?说:“我无所谓,都可以。”

宁杳心中大骂自己不会说话?,怎么又把人给惹了:“别别别,联手,这?种时候还是得联手。”

她拍拍手,向上卷卷袖子:“要是这?样,我可就?放开手脚了,咱俩都联手了,凭他?是天?罗还是地网,总能撕开个口?子。”

风惊濯道?:“等会儿出?去后,你找着机会,就?自己先走?,我断后。”

宁杳动作一停:“为什么?”

他?不说话?,目光下瞥打量她。

他?生的比她高,眼皮不全睁,半垂下,安静不说话?时,换谁都会有?种被看扁的感觉。

宁杳仰起头,也学着他?眼皮半垂:“你这?是什么眼神?”

风惊濯舌尖慢慢舔牙齿,忽然气笑。

她这?副表情,怎么不叫人恨?又爱又恨。

他?目光扎在她身上,口?中喃喃:“我真想?把你也拉进?来……”

宁杳没懂,半垂的眼皮不知该撑还是不撑:“什么??”

他?一惊,方知自己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还能是什么?拉住她,进?入这?爱不到、求不得的苦海中沉沦,让她尝尝,这?是什么滋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