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字上房的雕花窗户外,忽然被人戳了个洞,一只竹管从中探出,顷刻间,房间里烟气缭绕。
不一会儿,上下窗弦的枢纽处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之后一道黑影闪过,蒙面的黑衣大汉弓着身,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寒芒。
他脚步极轻的摸到床沿,借着月光,看清了床上人的容颜因为吸入了迷烟的缘故,床上人的呼吸很微弱,几乎察觉不到气息,却也更加衬的那张睡颜柔美恬静。
黑衣人不禁也为眼前人的姿容呆了呆,吞了口唾沫暗自寻思:“姑娘,我这也是拿钱办事,你生的这样好,想来到地府必然能投个好胎。待会儿见了阎王爷他老人家,也就别在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了。”
接着一挥手中利刃,一道寒光闪过,如昼的月光下,素色帷幔上的血色显得格外鲜红。
***
“啊……! ”
寝殿内,楚煜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殿下您醒了吗?”一旁服侍的宫女的声音传来,“正好到了该准备早朝的时间,奴婢这就唤人来替您梳洗。”
……
“表妹,你疯了吗?”
朝会散后,太女单独将安国公留在殿内谈话。
“如今朝局还不稳,这朝中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聆枫她独自一人去北疆的苦心,殿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杨燕疾声反问道,眼里尽是不赞同。
“不,孤意已决,北靖王蓄谋已久,不如趁其不备,攻他个措手不及,毕其功于一役。”楚煜起身,宽大的蟒袍穿在她身上非但不显得单薄,反而彰显出一股王者气势,“擒贼擒王,抓住了北靖王,孤看这满朝宵小,究竟还有谁敢觊觎这殿上的宝座? ”
“臣杨燕遵旨,一定替殿下守好这楚京,否则提头来见。”杨燕屈膝跪下,此时她才惊骇的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已经不再是那个曾与她朝夕相处,任意嬉笑打闹的小表妹了。
***
风卷黄沙 ,高远的天空中传来几声雁鸣。崇山峻岭间,一支军队正在行进。从远处看去,士兵身上的玄甲反射着暗光,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在山岭间绵延蜿蜒的黑色长蛇。
“太女殿下,赶了这么久的路,您也回銮驾歇歇吧。这山谷地势险峻,附近的山林又极易藏兵,探路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属下这也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一旁的侍从劝道,从楚京出发已有几日,没想到楚煜竟舍了銮驾一路奔马而来。连日的奔波让他们这些长年随军的大老爷们都吃不消,更别说自小养在深宫金枝玉叶的小太女了。
“吁……”楚煜勒停了缰绳,将马鞭递给一旁的侍从。连续的赶路的确让她有些体力不支,下马时身形还晃了晃,幸好被身旁的随从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失仪。
“报!前方探马来报,山林中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踪迹,倒是……”探查的人顿了一下,将怀中的物什呈上,
“ 属下在前方正好遇到了北靖王的人马。王爷听说您要来,特意先派遣了使者将此锦盒赠与太女殿下,并说王驾的大军正在路上,王爷他就在后方,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锦盒? ”楚煜疑惑,那盒子看上去四四方方,与普通装饰华丽的盒子也无甚区别。四面用银纹雕饰,只是锦盒边缘的锁扣似乎做得不够精细,朱漆像是没有封牢,总感觉有股味道从里面溢出来。
楚煜挥退了手下人要先行查验的动作,自己用匕首轻轻挑开了那用来装饰的锁扣。只一眼她看到里面的东西,面色瞬间惨白。
匕首滑落,被顶开的盒盖却由此敞开。抱着盒子的侍从看到锦盒里的东西,吓得一哆嗦,盒子里的人头立刻滚落到了地上。
白皙的脸上沾染上了尘土,女子如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