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公主所言,当初我苦练画技,为名誉声望……”这靖国之中凡是得名的画师许多,但是能为皇上画像的还是在少数,那已经是极其顶级的画师了。

天底下的画师毕生追求也大约也就这样了。

若是换做以前邬图或许不会有任何犹豫,还会因为得到这样的机会而欣喜若狂。

但是在天武司的这几天,他的心态和信念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起初他确实是把这当做一份事情来做,甚至没去多想什么,只觉得有钱吃饭足够了。

现在却是不同了,在天武司里他见过了太多遇害的亲人,因为抓不到凶手而痛不欲生,那是怎样的情绪他无法形容,只是在一次次的尽全力听旁人描述,精确的画出凶手的画像,致使凶案勘破。

那种喜悦和欣慰是无法忘怀的,他开始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邬先生若是初心依旧,我并不会阻挠。”姜月昭眸色平静的看着邬图说道:“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怨怪之意。”

“公主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邬图听着万分感激,抬眼看向姜月昭说道:“但是在下此来却是想请公主做主,在下能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画像是天大的恩德。”

“但是却不想脱离天武司,所以希望届时无论如何,请公主务必让在下回到天武司继续当差。”邬图抬手低头拜道。

“天武司注定不能是多体面的地方,邬先生若是错过了这么个机会,或许日后这画师题名之处,再无先生大名,先生不怕留下遗憾吗?”姜月昭再度询问道。

邬图摇了摇头,很是坚定的看着姜月昭道:“若是就此离开天武司,才是最大的遗憾。”

姜月昭心下叹息,亦是觉得心情复杂,最后抬眸冲着邬图浅浅一笑说道:“既是先生自己做的决定,那么本公主自会成全你。”

邬图闻言当即起身道谢,没一会儿二人也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姜月昭让桑默去见了应飞鹰一面,让应飞鹰与桑默详谈情报暗线的事情。

越正濯这几天很是忙碌,一边往宫里跑,一边还要去镇北王府。

显然是为了商议鲁国的战事,但是北境的情况才刚刚稳定,若是鲁国又起战事,对靖国来说不停歇的打仗,损耗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鲁国想打,现在也打不起来。”越正濯倒是很平静,当初是他领军,鲁国早已经被打得元气大伤,短短几年时间恢复不过来。

“北境那边亦是不会轻易席卷而来,我如今担心的是鲁国是否求援了。”单单一个鲁国越正濯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畏惧的,但是鲁国突然反目,很有可能是有了什么底气。

“你的意思是,两国联军?”镇北王神色微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

“是。”越正濯点了点头,略显沉着说道:“我想暗中潜入鲁国,营救寿云公主,无论如何地把寿云公主带回来。”

“你暂且别急。”镇北王微微抬手说道:“我已经让人去鲁国了,但是现在并无消息传来,想要寿云公主回国,还得寿云公主自己聪慧配合,否则回不了国不说,还会牵扯我们。”

镇北王安抚越正濯让他暂且安心等消息,一切等年后再议。

越正濯知道姜月昭心里牵挂着寿云公主,若是寿云公主不幸陨命,姜月昭必定无法接受。

他回到府中之后,就跟姜月昭说了派人前去接应的事情。

“外祖父身边亲信大多被人熟知,若是在鲁国被勘破恐怕有危险。”姜月昭皱了皱眉轻声说道:“让我的人去吧。”

“昭昭是指……”越正濯意外扬眉。

“薛民和戈夜几人。”姜月昭笑着说道:“我常在京中,如今又有你在身边,谁人敢伤我?”

“薛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