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的脸被亲的黏糊糊,他抬手挡住江现离亲吻,不由感叹:“想不到杨芪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郑成乾,这世间的缘分还真奇妙。”
“依你对杨芪的了解, 他会接受成乾吗?”
“当然了, 我看的出来, 杨芪对他感情很深的, 只是那时心里受了伤才离开京城的。”
这些日子两人早已熟悉,杨芪跟他说了不少心里话,周禾嘴严一直没对江现离说过,连杨芪有身孕的事还是听老大夫说的。
杨芪自小没了双亲,他一定比谁都期待能有自己的孩子。
白日里郑成乾提到江家早就给他办了丧事,那时江现离还没觉得有何不妥,反正那个人对他来说也不算亲人了。许是夜里静谧又冷清,此刻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意忽地绕在心口,江现离难得品出些伤心意味,曾几何时,江卫母子没来时,他们也是和睦的一家三口,但后来一切都变了,不知从什么起,他也没有家了。
外头不知不觉又落了雪,空寂的黑夜被洁白的雪花包围,黑暗中他垂眸就看到了周禾那双满含关切的温柔双眼。
周禾察觉出江大哥心情仿佛有些低落,立马仰头噌噌他的下巴,轻声安慰:“江大哥你有我有柳儿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他的嗓音黏黏的,钻到江现离耳朵里只一瞬就驱散了心里那股憋闷,薄唇带着温软驱散了凉意,江现离深呼出一口气,搂过纤细的腰肢回吻,含含糊糊道:“额头不热了,肚子还舒服吗,我摸摸肚子好不好?”
黑暗中周禾脸一红,靠在他怀里张嘴叼着他胸前的皮肤慢慢磨牙,“杨芪也说了才一个月,能摸出什么啊。”
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朝他怀里拱了拱,小腹凑的更近了。
一只温热的手探上了腰肢覆在了平坦的小腹上,周禾体温比他低一些,冷腻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来回抚了抚,半晌江现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明年这个时候咱们的孩子就出生了,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周禾闭着眼,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像模像样的认真思考一会儿,却把自己催眠了,眼前渐渐混沌,眼睛也困得睁不开,最后才道:“柳儿是男孩,我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再生一个女儿吧,你喜欢女儿吗江大哥?”
“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喜欢。”
江现离搂过他细软的身子,拍拍他的背,低声哄:“早点睡吧,今日累了吧,都没什么精神了。”
周禾仰头啄了一口他的下巴,安心地抵在胸前闭上了眼。
屋里的炭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柳儿也睡得正香,西屋的郑成乾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身下的床板又硬又嗝,被子也不是家里的蚕丝被那样轻薄暖和,屋里冷清清的只有一个碳盆,身上越是不舒服心里越焦躁,说到底还是惦记杨芪。
他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不用想肯定是自己的孩子,算算日子,岂不是在京城时就怀上了,那时他还不知节制常去药铺找他胡闹,也没发现杨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底为何突然离他而去?
难道是怕自己不要这个孩子,或许是觉得和他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凑到一块没法生孩子?
郑成乾想了很多个理由都觉得差那么点儿意思,不管怎样杨芪是带着孩子离开的,他心里从没想过舍弃肚子里的崽。
外头的雪越下越下,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郑成乾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屋顶发呆,杨芪离京前,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分明不久前他还带杨芪去京郊的庄子玩儿几日,回来后就照常去药铺寻他,往常都是他自行离去的,就在那一日是小厮赶着马车来接他,主仆俩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当时提到什么了?
他没记错的话小厮和他说父亲答应了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