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烟火气。
大雪已经下了四五场,天气也越来越冷,冷风刮着下巴, 冻得人耳朵生疼,家家户户也都闭门不出,躲在屋里猫冬了。
但李连生是一村之长,方方面面照顾的事自然要多一些,此刻他坐着王生的马车刚从镇上回来, 就迫不及待的进屋拿着锣站在村里大路上敲起来。
“铛铛铛!”
村里人对这声音熟悉得很,每当村长有啥重要的事要宣布, 都得敲锣招呼大家伙儿。
“当家的, 又有啥事了, 你快去听听!”
汉子们不情不愿地离开的热炕头穿上大袄揣着手聚到了村长家。
不到一刻钟, 屋里已经站满了人,炕头也做了几个村里有威望的老人, 村长扫了一眼人头才咳了一声, “大家安静一下,我要说个大事, 听我说完再讨论也不迟。”
众人噤声,村长握着烟杆面色严肃说:“秋收时候你们也听说了咱们冀州的几个县闹了旱灾, 虽然咱们村大多数人家手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儿余粮,但是交了税也不剩啥了,也就闹个没赔本,我本寻思这个冬天能稳当的过去就行了, 但是最近镇上出了不少事啊。”
村长顿了一下抽了一口旱烟, 缓缓吐出一团白雾, 接着说道:“这几日镇上突然叫我们几个村长去合计合计, 我们一去才知道原来其他闹灾的县赈灾不力,又没提前做准备,灾民越来越多,已经流窜到各处了,听说咱们县没受影响又是往年有名的丰收县,所以来了不少人,咱们镇上最近很多铺子被偷被抢,那些外来人冒着被报官的风险也要抢粮食偷东西,白天又四散奔逃,官府人手不够,到现在也没抓到几个,剩下的约摸都逃到下边各个村了。”
这可不是小事,人被逼极了什么都能做出来,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动起手来讲理的人肯定会吃亏,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又不知他们什么模样,这可咋防备啊?
屋里沉默了片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想不出啥办法。
人群里有个妇人声音发抖问:“村长,那……那镇上闹出人命了不?”
“唉。”李连生把烟杆放在桌子上,戒备地说:“刚得了消息,死了十多个人了,有几个是在夜里被抢了钱袋又被杀人灭口了。”
几个胆小的妇人听罢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李连生上下打量了屋里这些村民,他们村人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老人孩子,这些人没有防备能力最容易被流民偷袭,首先得对他们重点保护。
他愁眉不展又猛抽了口烟,问大家,“你们有啥想法,现在咱们村还没见过外来人,但保不齐哪日就来了,镇上也说让咱们想法子,确保村民的安全,大家伙儿都说说吧。”
话音一落,几个有威望的老人先说道:“我们年轻时候也发生过这事,不过那时村里人少,家家户户夜里都不睡觉,就听着外头的动静,连着十多日抓到了一个贼人,看我们村警惕,其他人也打消了念头,这才没发生啥事儿。”
旁边一个老妇人登时接话道:“王老汉,你那时候村里才几个人,那时候我还是个娃娃呢,现在村子这么大,人这么多,哪能夜夜不睡觉,你让大家伙熬鹰呢!况且我家还有小孙子呢。”
“张婆子,我啥时候说不让大伙儿睡觉了,你这婆子真不讲理。”王老汉被她下了面子撇撇嘴别开了脸。
“我也不同意,不睡觉哪能行,唉我们何不派个人打更,有危险就敲锣,这样我们大伙儿都能听到了。”一个年轻汉子挠挠头还想接着说,就被一道低声咳嗽打断了,“不行,村子这么大一个人也看不过来,万一流民结队来,那打更的岂不是最危险。”
众人吵吵嚷嚷,都想不出啥合适的好办法,又担心家里人受伤害,争论得面红耳赤。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