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啊,真是自作孽,就算和周禾有嫌隙,怎么能忍心对一个四岁的娃娃下手!”

村长敲敲烟袋,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昨夜派村民轮流守了他们一晚上,既怕他们连夜逃跑没法交代又怕他们想不开做出傻事,幸好柳儿平安,没惹出更大的祸端,但眼下又不好意思开口求江现离饶恕他们,都是山景村的人,倒是让他进退两难了。

他不开口几位老人也不敢贸然求情,江现离冷脸看着那夫妻俩,薄唇微动溢出一声嗤笑:“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你们真应该庆幸柳儿没事,否则,就不是送你们进衙门这么简单了。”

村里人都知道这男人面冷如今看来心也不是软的,那副深潭一般的眸子像粹了寒冰一样冰冷,只看上一眼张小蒙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浑身像是被扔进了冰窟窿,下意识地别开了眼,她脸上的肉褶子一颤一颤的,揣着手不敢还口,再也不复泼悍模样。

她早领会过这男人的手段,不该头脑一热对周柳动手的,她家窝囊男人靠不住,村长又指望不上,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她只有无尽的悔意,恨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僵持到了晌午,衙门的捕快来到上景村带走了张小蒙夫妻俩,大壮也被带上了马车,江现离对捕快交待了几句又塞了些银子才退后几步,捕快会意满意地摆摆手才带人走了。

山景村村名一向安分,许久没惹出事端了,这件事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与此同时,也有大嘴巴的妇人开始说起老大夫家来的那个侄子,那模样真叫一个美,比大姑娘还好看。

“他比咱们村周禾还好看?”

“你是没见到,我可看见了,脸那个嫩呦,眼睛也勾人,和那画上的狐狸精似的。”

“和周禾可不一样,周禾虽说模样也俊娇模娇样的,但看面相就是老实孩子,这小子可不同,就像……”她没读过书脑中一时想不出啥贴切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才一拍巴掌道:“就像大户人家养的小妾,那双眼生的勾人,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

“你这老婆娘说不出啥好话,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我嘴笨,等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几个长舌妇你一言我一语,隔着几步远都能听见她们的吵嚷声。

而众人口中议论的主角杨芪则是事不关己的躺在大伯家的里屋睡得正香,这一睡就梦到了不该入梦的人。

梦里他正在药铺后头晒草药,突然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抱了满怀,那人埋在他的后颈深深地吸了口气,嘴上还不正经地调笑:“真香,怎么日日泡在药房里,身上却比花魁娘子的味道还好闻?”

杨芪偏头躲了躲,即使动作挣不开他的怀抱口中也没好气地回:“你来干什么,想闻香味去花街柳巷,我这是药铺不卖香囊。”

“你说我来找你还能干什么。”后头男人得寸进尺地用牙齿轻碾他后颈细嫩的皮肉,一边动作双手一边不老实地滑到了腰下,暧昧地拍了拍,这副模样在暗示什么杨芪再清楚不过了,和他厮混了这么久,他深知郑成乾想要的也只能是那件事了。

杨芪放下手中的簸萁,在那双手往更深之处探去前及时拦住了,他背对着男人自嘲一笑随即敛下眼皮,提醒说:“院子里随时有人经过,郑公子不怕别人瞧见?还是说你想在这里试试?”

经他提醒,郑成乾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便刻意印证他的话一般转手扯开怀里人的腰带,喉咙里溢出愉悦的笑意,跃跃欲试道:“他们都是你铺子里的伙计,难道这么没眼色,我倒要瞧瞧谁敢来看,你怕了?”

杨芪早知这人是个花花公子,什么风月事没做过,和他斗嘴自己哪里赢过,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