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可亲的老师生病回家休养半年,孤儿院换了一位年轻的新老师,一开始孩子们都很喜欢她,但好景不长,这位老师慢慢地撕去了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不仅打骂学生,而且克扣孩子们的饭菜,经常体罚学生。

周禾是个乖孩子,每天战战兢兢地不敢忤逆老师,但还是被她抓住了把柄,她以周禾没吃光饭菜浪费粮食为由罚他去工具房面壁,那个小屋子只有一扇透气窗,刺鼻的霉味充斥在鼻腔,角落里还有个老鼠洞,发出吱吱的响声,年仅四岁的周禾蹲在一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默默祈祷着过会儿老师就会把他放出去。

没想到一关就是两日,期间碰上了雷雨天,小黑屋外电闪雷鸣,屋里看不见一丝光亮,却有挨饿的老鼠出来觅食,周禾至今还记得老鼠趴在他的鞋上绒毛蹭到他脚踝的恶心触感,他又冷又饿又害怕,哮喘和胃痉挛发作还没挺过两日就晕了过去。

自此以后他又怕黑又怕雷雨天,长大后有意让自己胆子大些,但也无济于事,今日走进山洞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工具房,条件反射地心里生出恐惧。

冷汗大滴大滴滚落,周禾眼神虚空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耳畔传来几声低低的呼喊,他才似有所觉地缓慢眨了眨眼睛。

江现离不敢去触碰他,只能柔声唤他,一滴汗沿着眼皮滑落沾湿了眼睫,随着睫毛的颤抖滴落在地,山洞里火光摇曳映在他的圆眼上,似是哭了一般看着竟然有些破碎感。

过了半晌,周禾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没事吧,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江现离观察着他的神色,自从进了山洞周禾就没出声,这会才注意到他分明是害怕的模样。

外头雷声滚滚,不时传来几声奇怪地动静,在野兽蛰伏的山里更可怖,难怪周禾会害怕。

思及此,江现离暗暗懊悔,今日不应该上山的。

周禾缓了一会才渐渐找回了身体的知觉,此时一动,才发觉背后出了冷汗,粘腻的沾着里衣,让他不舒服地缩缩肩膀,一抬眸才注意到江现离一直担忧地盯着自己,想起刚刚失态的模样,他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赧,“江大哥,让你见笑了,我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雷。”

他轻描淡写解释自己是怕打雷,但江现离双眼微眯回忆刚刚他的样子,不仅仅是怕打雷,许是有别的难言之隐。

周禾不愿多说,江现离也识趣地不再多问,他安慰道:“人人都有软肋,不必在意。”

说着他伸出手想拉周禾一把,对方抿抿唇把手覆了上去,等握上那只白腻的手,江现离才注意到周禾的手好凉,不止是指尖,连掌心一片都是冷的。

“你着凉了吗?”江现离眸中担忧更甚,下意识地把他拉到火堆旁,让他脱下雨水打湿的外衣。

周禾吸吸鼻子摇摇头,这都是刚才陷入回忆的反应,过会儿就好了。

但也听他的话把外衣脱了下来递给江现离,角落里那几根竹竿正好派上用场,充当了临时的晾衣架。

江现离自己也把外袍褪下晾好,两人穿着单薄的里衣靠着火堆一时安静下来。

夏日的雨落得急,下起来没完没了,周禾抱着膝盖望着火堆不出声,过了片刻他才猛然想起,“江大哥,我们今日是不是回不去了!柳儿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看这架势得明日才能停。”江现离放松肩背,手肘抵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抓着一根木棍拨着柴火道:“你别担心,我嘱咐过柳儿,若是我们回不去就在王奶奶家住一宿,不要哭闹,明日一定会见到爹爹的,小家伙也答应了。”

周禾听罢嘴巴微张,“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说来也奇怪,柳儿像周禾,胆子小,但却不怕江现离,自从他醒过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