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帘就听到熟悉的一声吼,他进门和杨芪四目相对,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大嫂,不由得挠挠头,这是怎么了?

回京半个多月了,江现离才把京中的生意重新理了一遍,撤掉了几位管事,又扩大了几间铺子,都安排好后才把书信交给李壹让他去处理。

“少爷,江家现在所有的铺子都被封了,这些日子江卫多方打听,花大价钱收买了一些官府的人,约摸是猜到幕后有人操纵了。”李壹原本就想报告这件事,“不过少爷放心,我们的人盯得紧,有什么消息我立马来报。”

江现离听罢放下玉笔,指尖轻点桌面,“江家最赚钱的就是那几个铺子,现在不仅货都压在手里,而且银子也周转不开了,不过我猜他们还能顶一阵,如果没打算动城外的庄子那就是把主意打到我这里了,毕竟我都没了一年多了。”

他挑着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江义还不知道呢,我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别人夺走。”

“少爷的意思是?”

“我娘传给我的这块血玉就是信物,他们当初只想杀人,谁也没想拿走我的玉,当时失去了机会,以后怕是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在山景村待了一年多,江现离日日和周禾父子俩在一起,身上那股冷峻的气质不知不觉淡化许多,自从夫人去世,他们就很少见到少爷这样放松的笑容了,即使提起江义和江卫还有那个继母,江现离也只是语气淡淡,神色更是毫无波动,真真的把他们当做了陌生人。

更贴切的话来说,是要报复的陌生人。

李壹凝神注视了片刻,也放下心,“少爷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江现离:“让那几个官府的小喽啰多敲几笔银子,我在暗处,他们查不到我的头上,下一步咱们先把江家的庄子毁了,等他们走投无路之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谋划我的家底,到时,我在出面也不迟。”

江卫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又事事听张水儿的安排,母子俩是一条心,江义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情况被动,若是江现离猜得没错,张水儿不会马上和他撕破脸,一家人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待渡过难关后就不好说了。

江现离要做的就是给她们希望再添一把火让这希望破灭,从前顾及旧情对他们的挑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江卫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埋伏自己杀人灭口,那就别怪他新帐旧帐一起算了,凭江家现有的财力,哪里能是他的对手呢。

江现离嘴角的笑意仍在,却没笑到眼睛里去,他喃喃自语,“你们可要聪明一些,这样我们才能早见面。”

那日和江卫商量后,张水儿放心不下偷偷催了几次,江卫安抚她:“人已经出发了,当时为了掩人耳目,东西没有运回京城,所以娘亲先耐心等几日吧。”

得了准信儿张水儿提着的心才稍稍缓和几分,近日无事时她也闲不下来,在宅子里转来转去盘算着哪些是值钱的物件,悄悄地记在了私房账本上。

江义也忙得顾不上她,到处找人托关系想先解封几个铺子用来周转,可处处碰壁,明知道是郑家老大说了算,又不能去找他办事,只得暗暗吃着哑巴亏。

夜深人静时他静坐在书房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他求的那些人都听命于姓郑的一家人,不知何时郑家的势力竟然发展的这么大,朝中各部都有郑家的人。

江义发狠地死死抠着桌檐,仰着头目光虚虚地看着屋顶,“郑鸢你看到我这样子心里定会觉得解气吧,当初郑府的大小姐下嫁我这个穷小子时,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年纪轻轻便丧命在江家,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早已忘了,如今是你在天上捣鬼吗?怎么,是想看我抛妻弃子的报应吗?”

他嗓音阴沉,黑漆漆的书房里不时传来或咒骂或抱怨的几声低语,江义胡乱发泄一通,才觉得心里的那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