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愤怒。

是因为被轻薄还是

恼羞成怒。

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她和师尊...

思绪戛然而止。

宁妄知道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他想要推开傅云皎，可少女却先一步躺在了床上。

她枕着他的手臂，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里。

热。

好热。

寒冰被融化，甚至想要沸腾。

宁妄的脑子已经彻底停止运转，理智分崩离析。

他拥着她，在这样荒诞的黑夜。

不...

为什么她会缩进他的怀里。

一个怪物、异类、灾星的怀里。

为什么他任由她缩在他的怀里。

明明他讨厌她。

特别讨厌。

师尊是他只能悄悄窥视的高悬明月，可她却放肆地将明月拖入人间，独自占有。

他讨厌她。

他恨她。

甚至...

他们是情敌。

情敌。

宁妄从没想过，第一次如此坦然承认对师尊的不怀好意竟是为了警告自己、警戒自己讨厌傅云皎。

不

理智正在恢复，宁妄猩红的双眼中有片刻清明。

太荒谬了。

他要将这一切都拨乱反正。

“师兄，隔着衣服是不是还难受？”

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朦胧，连这样的询问也沾染上旖旎的气息。

烫。

明明是冷的，又是烫的。

矛盾要将人撕碎。

细细簌簌...

是少女宽衣解带的声音。

宁妄：“不。”

他慌忙将攥住了傅云皎的手，手臂收拢，终于彻彻底底将人拢入怀中。

隔着轻薄的衣料，严丝合缝地挨在一起。

傅云皎：“师兄？”

他望不到她的表情，却被她的声音撩拨。

难以自抑地想起肮脏的梦境。

算了。

这样...挺好的。

就这一次。

只荒唐一次。

宁妄沉沉闭上了眼睛，他看不到少女嘴角得逞的笑容。

他也不会知道，当太阳出现的那一刻，天地万物都无法与之争辉。

哪怕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