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灼热的、鲜活的、自由的。

他知道那具躯体有多软,有多热。

他碰过、抱过、在梦中窥视过。

是致命的吸引力。

要怎样拒绝。

独属于少女身上的甜味也一同将他笼罩,似浸润在夏日的长河里,被温热的水包裹,水中是熟透了的瓜果芳香。

少年的眉头紧皱,凸起的喉结不断滚动。

她太放肆了。

既然不想走,就别走了。

宁妄猛然睁开眼,红色的眼睛犹如浴血琉璃,晶莹剔透,奇幻诡谲。

他抓着傅云皎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如同受到威胁的野兽般拱起脊背,小臂狠狠抵着少女的脖颈。

“你找死。”

他沉着声音,神色凶戾,仿佛随时都能将人撕碎。

不是想靠近吗?

如她所愿。

猩红的眼球不偏不倚,赌气般与少女对峙。

傅云皎:“师兄,你好凉。”

她好似对于宁妄的恶意全然没有感知,她皱着眉,轻声抱怨。

宁妄:“......”

傅云皎:“起来点,你沉。”

其实不沉,她如今好歹也是筑基修为,只是宁妄身上的温度太凉,她一时半会还没有适应。

她伸手推了推宁妄。

方才还是疯狗的少年却乖乖直起了身。

傅云皎半靠在床头,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宁妄。

少年跪坐在她的身侧,但肩膀宽阔,身影高大,依然极具压迫力。

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并非乖巧,而是茫然和狐疑。

他仍旧死死盯着傅云皎,就如同野兽对于猎物片刻也不会松懈。

“看什么?”傅云皎一边将阳气吸入体内,一边用灵气幻化出温度,抵消着难挨的寒冷。

没有得到回应。

但宁妄直勾勾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傅云皎和他对视了很久,自觉无趣,又移开了视线。

她已经感受到了温暖,以她为中心,寒冷的冰晶正在逐渐消失。

傅云皎才刚刚看向立于月光之下的鬼哭剑,宁妄便开了口。

“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的声音低低的,因为痛苦而沙哑颤抖,但依然毫不示弱冒着尖锐锋利的刺。

傅云皎:?

神经。

她理所当然地反问:“你有什么好看的。”

再美的脸,也有看腻的那天。

更何况宁妄没给她半点回应,她躺这儿美美吸阳气不好吗?

宁妄:“你怕我。”

他幽幽道,惨白着脸,活像是孤魂野鬼。

傅云皎深吸了口气,没忍住磨牙,但灵光一闪,好像突然就知道宁妄究竟在发什么疯了。

“不怕啊,红眼睛很好看。”

“像兔子,多可爱。”

傅云皎掀起眼皮,重新对上了宁妄的眼。

不同于往日浓稠沉重的黑,今日的鲜红如同流动的血液。

宁妄:“......”

哪怕他早就看出了少女脸上并无惧色,甚至胆大包天的吸食他的阳气,演都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