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温润，吐出这一个字。

长剑在他脚下悬浮，他停在了傅云皎面前。

傅云皎笑。

谢明渊唇角微微勾起，颇有几分无奈。

果然是想感受御剑飞行吗？

到底是孩子心性，对于新事物总是好奇，乐此不疲。

傅云皎：“谢仙尊！”

她的声音是清亮的，与这沉闷严密的忘尘宗格格不入，更像是枝头的鸟雀，自由且充满活力。

少女轻盈地跃上长剑，略微的停顿后，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明渊愣住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傅云皎身材纤细，他几乎能将她全然笼罩，如同薄薄的云层撞进怀里，让他无所适从。

可她又非全然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之间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少女的手攥着他腰间的衣料。

挑不出丝毫错处。

“仙尊，你人真好。”

傅云皎笑，声音清脆。

谢明渊：“......”

算了。

她年纪小，性格顽劣也正常。

长剑升入高空，朝着半山连廊飞去。

离天越近，越能看到星河连片，月色荡漾。

群山隐于阴影之中，层层叠叠，犹如水墨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傅云皎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

她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气正疯狂地涌入她的身体，丹田的容量远比她想象中的更深更加深不可测。

像是整个人舒展开浸泡在温泉里。

筋脉和骨骼在不知不觉间被改造。

整个修真界再没有如此轻松的修炼方式。

修为的不间断精进耗费心神，傅云皎很快觉得困倦，她晕晕乎乎整个人靠进了谢明渊的怀里。

这次，没有缝隙。

两具身体隔着几层衣料相贴。

谢明渊垂眸，正望见少女疲惫的脸，像是风霜过后的花花草草，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阴阳贴合，灵气变换。

他早有察觉。

至阴鼎炉体质就是如此。

竟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引气入体。

只知凭本能掠夺，却不知如何消化如何隔绝。

学艺不精。

两座山看似相隔很远，可几乎没过多久，已经能看到半山连廊绵延的灯火。

“谢仙尊。”

傅云皎从朝着谢明渊挥了挥手，脚步踉跄着进了房间，“砰”大门在谢明渊面前关上。

谢明渊沉默，半晌露出无奈的笑容。

真新奇。

他有多少年没有像今晚这般被关在门外。

少女的感谢总是流于表面，连请他进去喝杯茶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

她大概也不会泡茶吧？

长剑离开，如流星坠过天际，无迹可寻。

只留下微不可察的轻笑，如风过湖面，泛起轻微的波澜。

房间内，傅云皎意识昏沉，浮生却在她的脑海中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