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造大殿的材料像是某种玉石,富有光泽,却含着透彻骨髓的凉意。

傅云皎刚踏上大殿,便忍不住缩瑟了下肩膀。

好冷。

“弟子傅云皎,求见师尊。”傅云皎随随便便弯腰行了个礼,然后目光环顾四周,东张西望。

她对未知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因为在她成长的这些年里,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根本就没有什尊卑观念。

从傅云皎踏入寒月洞府的地界时,明尘就有所感应。

来找他吗?

明尘的指尖轻触眉心。

不应该再和她有所纠缠。

前缘已断,不可生出妄念。

他昨晚念了整整一天夜的清心咒,今早才有所顿悟。

云皎那孩子还小。

她还年轻。

才十九岁。

时间总会抹平一切,他会尽他所能的帮助她,弥补她。

“云皎。”

男人从殿内而来,身姿挺拔清隽,白色的长袍上玉佩环绕,金线勾边,矜贵且高不可攀。

他开口,声音便如山巅积雪,冷若冰霜。

“师尊!”傅云皎看向明尘,开门见山,“弟子想要师尊一滴精血。”

明尘:“......”

精血?

为什么突然要这种东西?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挥手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泛着金光,闪入少女的眉心。

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他会满足傅云皎的所有要求。

他欠她的,无法用感情偿还。

傅云皎眼睁睁看着金灿灿的血融入她的身体,灼热滚烫,一路流向丹田。

紧接着她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好像连五感都灵敏不少。

“谢师尊!”傅云皎随便举了个躬,扭头就走,完全没有留下来寒暄的意思。

和前男友呆在一起,还是太尴尬了些。

粉色的裙摆翩然,在空中飘荡,很快消失在大门的拐角处,再也无法窥探分毫。

对于这种过河拆桥的行径,明尘嘴角无意识扯出的笑容有种无可奈何的宠溺。

这孩子。

还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从来都不曾改过。

也罢。

随她去吧,毕竟年纪还小,他有能力为她兜底。

-

“师兄!大师兄!”温苓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开始放声大喊。

她感觉自己行了。

总想试试自己这鼎炉之体究竟有多厉害。

黑衣少年很快出现在半山连廊之上,他踩着通体漆黑的长剑,双手环胸,神态散漫,居高临下地盯着满脸兴奋的少女。

还真是够有精力的。

区区一个凡人,昨夜子时还没睡,如今竟然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再叫大师兄,我撕烂你的嘴。”少年声音凉薄,暗含警告之意。

他不喜欢傅云皎这样叫他。

这无异于时时刻刻提醒他,他的师尊背弃当初的诺言。

恶心。

烦躁。

“好吧,宁妄。”傅云皎毫不在乎宁妄的心情如何,对于他语气中的警告置若罔闻,“快摸摸我的手。”

她要感受一下什么是阴阳交合,什么是开挂般的灵气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