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上方才被碰到的地方衣袖轻皱,似乎还残留着附着其上的力道,烫的惊人,掌心的热度哪怕隔着布料也深入骨髓,快要将人烫化了。
怎么敢碰他?
他厌恶死了这种距离的接触。
想要剜掉这块肮脏的血肉,想要剁掉无知者的手。
傅云皎:“等等,我的蛇!”
少女惊叫了声跳下长剑,朝着小木屋跑去,裙摆扬起化作翩然的蝴蝶,轻盈美丽,很快消失在穷酸的木门之后。
那短短瞬间,宁妄心中翻涌的情绪晦涩复杂,可偏偏傅云皎恍若未觉,让人窝火。
少年目光阴沉,面色不善,死死盯着那破烂的门。
该死...
傅云皎在房间角落简陋的蛇窝面前站了很久。
她散养了条性格温顺的小黑蛇,鳞片漂亮,恍若鲛纱绸缎,触感细腻如冷山香玉。
但小蛇贪玩,出了远门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
不巧。
没办法带小黑去修真界了。
傅云皎长长叹了口气,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告别信塞进小黑的蛇窝。
都能修仙了,她养的蛇凭什么看不懂字?
傅云皎推门而出时,阴冷肃杀的目光便如黏液般将傅云皎整个包裹,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们走吧。”傅云皎朝着宁妄笑了笑,走向低空悬浮的黑剑。
这一次,少年站的很远,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连衣角都不愿被触碰侵染。
傅云皎:“......”
她站上长剑后,少年的身影落于她的身后,淡淡的香气缭绕,充斥在鼻尖,像是熟透了的瓜果,糜烂温软。
他好香啊。
傅云皎舔了舔唇,双眼微微眯起,闪烁着细碎的贪婪。
想碰。
可少年离她很远,哪怕是在同一柄剑上,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连发丝都不会纠缠触碰。
傅云皎怀疑他根本没站在剑上。
长剑陡然升空,灵气笼在四周,呼啸而过的风在面前消失不见。
垂眸向下望,生活了两年的院子凝成了漆黑的点,很快便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离别这样猝不及防,心底陡然升起难言的酸涩和不舍。
她毕竟在这里和明尘朝夕相处了整整两年。
可很快,云气在脚下汇聚成海,看似柔软,实则波涛汹涌。高大青山如同岛屿般只露出山顶,千姿百态。
难得一见的壮观美景将傅云皎心底的负面情绪连同对明尘的怨怼一同淹没。
身后的少年却拥有如毒蛇般冰冷的目光。
他垂眸,看着她的后颈。
好细,好长。
虎口卡在上边,随随便便就能弄坏掰断,弱的像是臭水沟里的莲藕。
该死。
所有企图和他分享师尊的人都该死。
他是师尊唯一的徒弟。
原本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偏偏多了这么个老鼠。
不甘心。
杀了吧。
无所谓被淹死、烧死、野兽拆吞入腹,只要师尊永远不知道真相,道心怎会受损?
宁妄抬手,灵气在手中汇聚,落在少女的脖颈。
刚一收拢又被震开。
这是
金色的光芒流转,很快消散在空气之中。
傅云皎转头,朝着宁妄咧了咧嘴,笑的灿烂。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