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

只有魏昭。

她深吸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她倒是心大,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

老公的白月光。

真是疯了。

可魏昭...

温苓身上还穿着昨天睡前的衣服,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蛋糕的甜味。

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她倒是还得谢谢他了?

温苓没有见到魏昭,倒是魏昭放在客厅里的琵琶消失不见。

别墅里干干净净,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哦。

桌子上的垃圾也没有了。

只剩下孤零零地两份离婚协议。

温苓拿起笔,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好像一夜过去所有的犹豫和不甘全都随着雷声消逝。

这样也好。

没有记忆的傅逢川终究不是对她好的傅逢川。

“温小姐。”

恰在此时,别墅外响起了温润的声音。

温苓抬头,对上了傅逢川的眼睛。

谦逊的、含着笑意的。

“...傅先生,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时间还早,可以去民政局。”

有些话真正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困难。

傅逢川:“......”

他沉默时,目光凝在温苓手中的离婚协议上,心脏又开始惴惴疼痛,空虚和惧怕几乎要填满他整个胸腔。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也不敢细想。

这辈子好像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惶恐无助。

“温小姐昨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于是傅逢川选择了逃避。

他转移话题。

昨晚魏昭离开后,他也匆匆结束会议,打开手机微信上一片空白。

他打给温苓也迟迟无人接通。

准备回家时,偏偏京都的代表要见面详谈。

前所未有的忙碌让他心底忽然觉出些许不同寻常。

可酒桌上推杯换盏,商定合同,他只能将所有情绪压下。

将人灌醉再蛊惑人签协议,按手印。

这样下作的手段商业圈子里比比皆是,要怪就怪京都那边胃口太大,要掀了桌子。

休想。

心不狠,何以在寸土寸金的金字塔顶端立足。

温苓:“没事,摁错了。”

她将离婚协议递给傅逢川,笑了笑:“你说得对。”

“好聚好散吧,傅总。”

离婚协议就在眼前,如同高高竖起的绞架,多看一眼都痛苦窒息。

被宣判死刑的罪犯没有退路。

傅逢川含笑接过离婚协议,温声道:“以后温小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虽然知道以温苓的身份背景几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但他还是...还是想留些羁绊在两人身上。

温苓:“不必客气,还要谢谢傅总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