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悯之恨恨盯着他,好像他成了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人,“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我都不可能接受你的?喜欢!”
从来柔软温和?的?少?年,此刻却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动?物,对着人竖起了浑身尖锐的?刺:“你的?喜欢和?你一样,都让我感?到恶心!”
说完,陈悯之也不顾手掌会被玻璃渣割伤,猛然在地上撑起身,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秦陌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像是忽然间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心脏,凉风从伤口处灌进去,空落落地发疼。
向来冷静强大的?男人,竟在此刻显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
直到许久之后,他的?神志才渐渐回笼。
他听到楼下传来模糊的?喊声。
秦陌走向阳台。
卧室阳台正面对着别墅外面的?草坪,能够将方圆几里的?景象都尽收眼底。
于是他看到了草坪上少?年拖着行李箱,渺小又倔强的?背影,不顾管家?的?劝阻,那样决绝地往前走着,一次也不肯回头?看他。
好像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霎时间,一种将要永远失去最珍爱之物的?恐惧感?攫住了秦陌,他疾步走向床头?,拨通了别墅的?内线电话,对电话那头?的?管家?道:“拦下他。”
那一点脆弱感?在男人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顷刻之间,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静到漠然的?上位者,声线森冷,对着被他捕食的?猎物下达了冷漠而残忍的?追捕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庄园半步。”
*
庄园很大,从入口处到里面主人住的?别墅,开车都需要将近二十分钟,而且七拐八弯的?,陈悯之又没记路,拖着个行李箱,气冲冲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庄园大门。
他生气地想,他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再也不要和?秦陌说一句话,他要离这些人远远的?,就算没有朋友,他一个人也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
然而,当他拖着行李箱走到大门前,却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下了。
“抱歉,陈先生,您不能出去。”
陈悯之愣了愣:“为什么??”
“这是少?爷的?吩咐,您可以?在庄园之内自由活动?,但不能踏出庄园一步。”
陈悯之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要软禁我?”
回答他的?人依旧面无表情:“这是少?爷的?意?思。”
陈悯之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他原以?为听到他要报警,对方至少?会有一丝动?摇,然而站在他跟前的?保镖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而且不是一个,而是整整一排,身材高大,手持电棍,面无表情的?保镖,就像是一排没有自主思想,之听命于主人的?机器。
陈悯之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望着一看就比自己强壮许多?的?一群人,他心里到底有些发怵,但因为生气,又生出了那么?一点外强中干的?勇气来:“你们?真以?为我不敢吗!”
“您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