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相天生?凶悍,暴怒时更是如同一只?发狂的兽类,凶恶到可怖,护士显然也?没想到回?过头来的会是这么个恶霸,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几步,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要发疯到别处去发。”
然后就跟撞鬼一样连忙跑走了。
眼看男人又要继续砸墙,陈悯之忙在楼梯上大喊:“卫殊!停下!”
卫殊挥出去的拳头一顿,停滞在墙壁上,他回?头,视线与楼梯上的陈悯之相对,随后像是难堪一般地?别过头去,肌肉暴起紧绷的手臂松懈掉,缓缓从墙上滑落下来。
陈悯之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跑下来,抓着他的手?查看,那只?手?上原本?只?是在打架的时候留下了一些淤青和小?破口,现在却被男人自己在墙上砸得血肉模糊,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狰狞可怖。
陈悯之焦急又心疼:“你这是干什么?不让你和人打架,你就跑去和墙壁打架吗?”
卫殊看着低头握着他手?,神色焦灼的少年,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出神。
他想起他初见陈悯之时,陈悯之穿着浅粉色的蓬蓬公?主裙,用那双干净白皙的手?握住了他沾满泥巴的黑手?。
就像现在,小?公?主握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掌,眼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而是盛着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与怜悯。
但似乎...也?只?是心疼与怜悯罢了。
卫殊的眸子黯淡下来。
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
他想让陈悯之跟他回?家,并不单单只?是想要少年亲自?为他包扎,更是因为他不想让陈悯之和陆承轩待在一起,不想看到他注视着床上的人,一脸关心又担忧的模样。
小?公?主总是这样,他对谁都很好?,可偏偏谁都无法独占他的好?。
他原以为自?己在陈悯之眼中是不同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但即使这样...卫殊垂眸看着自?己被少年柔软手?掌捧住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