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温力言在检测蒋正南的研究手稿时,曾得到结论,解药是一种必须存活在人体内的共生型反制血清,这就意味着如果一旦离开人体,就会直接失活。
许达安的团队的解药研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某个阶段停滞,但后期又很快得到解决,应该是先生让人暗中抽了稚欢小姐的血。
可这样的话……说明许达安是有延迟这种血清离开宿主就失活的情况。
既然一开始就可以做换血,那为什么先生还要这样大费周章地让人研究解药呢。
或许只有一个可能....李易又看了眼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男人,那就是先生不想让稚欢小姐知道这件事。
即便蒋正南最开始的初衷是迫不得已的,但只要是正常人,在得知自己小小年纪就被至亲血肉拿来当做解药研究的器皿,心里又会该怎么想?
稚欢小姐性子敏感,又极重亲情,届时知道了真相,心中肯定不好受。
所以,先生就趁此机会给她做换血。
从始至终,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秘密,也不需要知道平沙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保护她,更不需要知道先生为了她兵行险棋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蒋正南在她心中还是那个风光伟正的好父亲,她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和负担。
血液置换的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四个小时,等医生和护士离开时,别墅外的天空已经沉了下来。
周临渊走进房间,视线落在床上的少女身上。她依旧闭着眼睛,睫毛在脸蛋上映洒阴影,脸色虽还白着。但那面部轮廓流畅,线条起伏优美,掩盖不住的漂亮好看。
男人瞧着,忍不住摸上她的脸蛋。冰凉滑嫩的,和那天哭后的触感一模一样,脑中瞬间就回想起在水库时的画面。
她嚎啕大哭地说吼他质问他,紧接着又绝望说恨不起来他,最后又极度崩溃地说讨厌她自己,窝在他怀里哭得走投无路,悲绝痛苦。
那哭声刚开始很大,震得男人心脏疼。后面又很小,低低细细地像根尖针,刺得他竟比生生割肉还疼。
周临渊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脸蛋,黑眸一瞬不移地望她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