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四十五分,周临渊的车抵达理事长府。

而与此同时,一辆墨色闪灵恰巧也和迈巴赫的车头对上。

透过宽敞明亮的前车窗,男人精准地看见那张碍人眼的脸。

开车的是江付。

沈世献坐在后座,感受到车辆的猝停,他缓缓地睁开眼,同样也看到了一张碍人的脸。

江付当然也看见了对面的周临渊,他用余光瞥了眼后座的老大,立刻就感受到车内气氛一冷。

周临渊下了车,随手甩上车门,低头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他一眼:“还没死呢沈二,恭喜啊。”

“哪里舍得死呢周二。”沈世献瞧他一眼,视线在触及他侧颈上那口残留的少女牙印时,瞬间笑得眉宇更加疯劲:“你给我那枪我还没还你呢。”

周临渊挑了下眉,却听见他说:“不过你怎么沦落到自己开车,你那助理呢?不会死了吧。”

“真是可怜。”沈世献语气惋惜地啧了声:“早知道我就不打他那枪了,害得周二少连个司机都没有。”

男人神色骤然沉了下来,他看着沈世献,沈世献亦挑衅相迎。

忽而,男人笑出了声,那张好看俊朗的脸生动极了。

“放心,他要是死了。我会让你给他垫棺材底。”

话音落下,站在旁边的江付立刻就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正当他以为周临渊和老大又要打起来之时,理事长府的公职人员很适时地出现了。

“沈厅长,周局长。理事长先生有请。”

周临渊轻蔑不屑地收回视线,直接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周临渊和沈世献各坐一端,眼神都像是怕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纷纷看向别处。

很快,会议室内就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得体板正的行政夹克的国家最高领导者。

他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在两人的视线下落坐主位。

开场白依旧是让人听得烦腻的虚伪话,周临渊在心中不屑一笑。

两人坐在那儿,听着张近民滴水不漏,却旁敲侧击,隐隐还带着几分挑拨离间的话,心中轻视冷然,但面上却点头听教,示意理事长先生说得是。

一场主要围绕西风山枪击案的谈话下来。

男人也听明白了张近民话里的意思,让他和沈世献最好都收敛着点,案怎么查怎么定他说了算,别再自找麻烦。

周临渊听着,眼神愈发冷,盯着他屁股下那张椅子,微微地歪了下脑袋。

时间点滴过去,一场明交流化解矛盾,但暗威胁的谈话很快结束。

沈世献率先起了身,朝张近民微微地低了下脊背,随即直接转身出去。

周临渊也正要跟着出去,可下一秒,主位上的人忽然喊了他一声:“周局长,你留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周临渊指尖微顿,侧头看过去,瞧见了一张带着微笑的脸。

男人眼睛细微闪动,心里骤然明白了点什么,黑眸眯起点冷凛的弧度。

“好的,理事长先生。”周临渊笑着重新坐下,眼底处的那点儿温度在垂眸的瞬间,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而另一边,沈世献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江付见状,赶紧下车开门:“老大。”

沈世献上了车,吩咐了句:“让昨晚安排好的人立刻去长华路。”

“是。”江付兴奋地关门系上安全带,沈世献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底,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后,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又吩咐道:“哦对了,顺便让秦向风派人截住那个余永年。”

后座传来点烟的冰冷咔哒声,江付说了句收到,立刻单手将车驶离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