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外公的日记。

沈稚欢愣了下,不知道应不应该往下翻。

如果外公尚在世的话,她想她绝对不会去看外公的隐私。

但他逝世了。

这本日记就像沉默的潘多拉魔盒

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少女去撬动心中竭力驻堤围堵的哀思。

最终,潘多拉魔盒还是打开了。

沈稚欢一页又一页地翻着,脸上的情绪从犹豫转成体会的欣喜、再到感同身受的喜悦。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她翻到两个月前外公所记的日记时,脸上的喜渐渐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皱起的眉头,起伏急促的胸口、以及不可置信的双眼。

沈稚欢身形一晃地往后退了两步,“嘭”的一声,卧室外有人走进来了。

沈世献走到书房门口时,见她手里拿着那本日记,神色一变,三两步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拿走她手里的日记。

“谁让你看的。”

手上一空,沈稚欢立马回神,似乎是想要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伸手想要拿回来。

“还给我小舅舅。”沈世献把日记举高,让她拿不到,“你还给我!”

见实在拿不回来,沈稚欢收了手,尽量平静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

可猩红的双目还是出卖了她。

“小舅舅,外公写的都是真的吗?我、我爸爸叫蒋正南,他…他不是出意外死的,而是周临渊杀了我爸爸!”

沈世献见她站都站不稳,伸手去拽住她胳膊,“这些都是我们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就听你外公的,好好读书学习。等过完今年,小舅舅送你去M国留学。”

听见这话,沈稚欢眼睛泛着泪花,脑子里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走上前一步,“所以那晚你跟外公吵架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沈世献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那双泛着层薄红的桃花眼。

见他迟迟不开口,沈稚欢也急了,走过来又要抢他手里的日记。

沈世献睨着她那张因为着急而不断凑近的白嫩脸蛋,瞳孔悄无声息地深了点。

“小舅舅!求求你了,那是我爸爸,我有知道的权利,为什么你们都要把我当小孩子看!”沈稚欢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书房里,沈世献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两秒。

“好了,不哭了。”

似乎是被她给哭妥协了,他抽了旁边的纸巾给她擦了眼泪,把日记本往桌上一扔。

沈稚欢看着桌上日记本吸了吸鼻子,又抬眼去看他。

盯着那双被泪水洗的透净的眸子,沈世献缓缓开口:“那天晚上我跟你外公起冲突是因为我恰巧知道你爸爸的死跟周临渊有关系。”

沈稚欢看着他。

“我跟你外公谈这事儿,谁承想他早就知道,还瞒着我,我生起气来就跟他吵了两句嘴。后面我就出去了,半夜回来才知道出事了。”

沈稚欢听着他的话,呼吸微微一滞。

“抱歉欢欢,我刚刚避之不谈,是因为外公的死或许也有我的一份责任,我应该冷静些,不该气他。”

“至于跟周临渊打架,”沈世献走近一步,手指轻轻地带走她眼角的泪珠,“不过是政场上的纠纷,再加上他知道我提携秦向风跟他作对,互相恼火的情况下,当然就打起来了。”

“你现在已经回来了,那就不要走了。”沈世献将人轻轻揽入怀里,下巴虚虚地搭在她头顶,“留在御苑,小舅舅会护着你的。”

沈稚欢立刻后退两步,沈世献怀里一空,手在半空滞了半秒,朝她看过去。

下一瞬,心绪不宁的少女转身小跑了出去。

沈世献望着她飘起来的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