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就要走出门口,沈稚欢开始拼命挣扎起来,疯狂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拍打桎梏自己的男人:“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身前的男人纹丝不动,甚至还强势地住拽住她两只手腕,皱着眉头:“他已经死了,跟我回家。”

再在这儿待着,她那两只手得烂。

这个“死”字像是一下子戳到了沈稚欢的心。

她抬起头,眼睛猩红无比看着他,厉声朝他吼:“你胡说!外公才没有死,你骗我,你总是骗我,你每次都骗我!”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满眼满脸的泪,情绪已然是崩溃了。

他喊了句她的名字。

下一秒,少女脸蛋骤然变红,脖颈不自然抽动,噗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周临渊和沈世献脸色均是一变。

沈世献下意识上前一步。

男人迅速将人抱进怀里,温热的血液顺着她唇角滑落男人胸膛和腹部的衣服。

他抬起她的脸蛋,湿黏的血渗进指缝,心脏像是被什么给紧紧地攥住了般。

“欢欢。”男人捧着她脸喊了这么一句。

沈稚欢下巴上全是血,睫毛湿湿地耷拉着,嘴里无力喃语:“……你骗我的。”

梁清昼到房间时,医生已经将沈从礼的遗体抬上车。

再一侧头,恰好看见周二抱着沈稚欢那小丫头,两人衣服上全都是血,神色微惊。

周临渊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路过沈世献时,冷冷地落了下句:“等着沈二,我会跟你算账的。”

梁清昼看着他抱着沈稚欢出来,小丫头已经晕过去了,下巴上全是血,脑袋无力地耷拉在男人肩头,瞧着脆弱极了。

他皱着眉看向站在里边的沈世献。

后者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底也幽深冷厉。

沈世献回头看了眼地上的血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男人一路飙车,才五分钟不到就回了别墅,下车抱着人快步进了客厅。

周临渊事先通知了李易,后者得知情况,已经让家庭医生在别墅里等着了。

但李易见先生一身的血,还是不由震惊了下。

周临渊轻轻地将人放在沙发上,旁边的家庭医生立马拿上仪器去做检查。

男人望着沙发上脸色虚弱苍白的少女,心中的火气瞬间从胸口冒了起来。

他冷声命令道:“给陈霄打个电话,今晚过来别墅。”

李易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回了声:“是。”

三十分钟后,那边的医生终于做完检查。他拿下听诊器,松了口气地走过来:“先生,小小姐暂时还没什么大碍,吐血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厉害,按中医的说法来说就是急火攻心。”

男人精准地捕捉到了“暂时”两个字眼,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暂时是什么意思?”

“小小姐底子很弱,这种程度的情绪波动对她来说很伤身体。如果后期继续受刺激,神经系统引发急性应激障碍的话,她消化道和心脏都会出现一系列大小问题……”

医生这么说着,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见状,家庭医生立马不敢说话地噤了声。

周临渊起了身,将人抱起,只落下这么一句:“五分钟后上来给她输液。”

时至下午,沈从礼去世的哀讯传遍了整个上流圈子。

而沈稚欢目前还躺在床上迟迟不醒。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陈霄和余永年到别墅的同时,秦向风也去了御苑。

一夜过去,国央事务院发讣告,现任外交部部长于昨夜十点五十八分突发心梗去世,哀讯传遍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