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着眉扫了他一眼,抽了根烟朝余永年歪了下脑袋,口吻散漫戏趣:“给季副局松绑。”

余永年立刻抽出腰间的匕首。

身上得了松懈,季述立马拔下嘴里的毛巾:“姓周的,你还有没有王法,竟然敢绑架我,信不信我去理事长那儿告你。”

见他敢这么跟先生吼,余永年骤然变了脸,还不等人站起来,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季述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唇角刹那间就溢出血丝。

李易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走上前两步。见人还能站起来,这才收回视线。

走至沙发旁的男人先是看了眼地上的季述,又轻飘飘地扫了眼余永年,眉弓忽然半沉下来,脸上原本那点儿兴味瞬时一敛。

他嘴角叼着烟一言不发地望着余永年。

对方反应过来差点误了先生的事,后背霎时一紧,不敢说话地垂着脑袋站回他身后。

蠢货。男人冷然收回视线,点了烟扔了打火机,望向那边已然被摔断手臂的季述:“两个选择。一,把蒋正南研究hm试剂的真相以及为什么会暴露事儿告诉我;”

音落,季述眼睛微微闪烁了下。

“二,”男人没什么耐心地掀了掀眼皮,口吻却慢条斯理如钝刀割肉般:“听闻季副局的夫人是溪和某高校金融学教授。那巧了,我家小孩儿也读金融,应该会和夫人有话题。”

说完,周临渊抬头看向他,黑眸中的警告意味已然十足。

A市谁人不知姓周的心狠手辣,季述心中思量过三,额头渐渐冒出层冷汗来。

见他不开口,一旁的男人瞬间没了耐心,冷声喊了句李易。

后者会意地点了下头。

见人就要走出去,季述哪里还能冷静得下来,重声喊了句:“站住。”

深吸两口气,他声音颓然:“我说。”

季述将全部事情都说了出来。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男人都懒得再瞧他那副窝囊的样,直接让余永年把人扔到医院去了。

此时客厅全然安静下来,李易看了眼先生,抿了抿唇,又不禁开口:“先生,那按季述的说法,蒋正南一开始是想要毁掉hm试剂的,但后面是理事长....”

真是打得好响的算盘,男人黑眸瞬间变得阴冷幽鸷。他捞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

随即径直起身出去。

理事长想削四大世家的势,但蒋正南看穿了对方的目的,不想让自己研究的东西变成谋害公共安全的刃,所以暗中销毁。

却不料中了计,让自己成了那柄利刃。

至此,一系列的连环反应便接踵而至。

有了沈从礼的帮助,沈世献在财政部的工作变得极度顺利。

甚至还以“新进干部”的身份成功和理事长先生进行了会面。

此时,沈世献穿着身齐整板正的行政夹克,立在歇山檐下等着秘书长的通知。

过了会,终于有人出来通知了。

他礼貌地微笑,抬脚走了进去。

理事长办公室。

这是一个极度严肃且机密的空间,旁边整墙单向落地窗如巨幕,冰冷俯视着整座A市。

庞大的檀木办公桌上放着数部加密电话,还有堆叠在一起的待签文件。往上看去,深灰防弹玻璃幕墙后,是一块巨大的国家版图,细致到每一条河流。

而头顶的新风系统无声运转,恒温恒湿,精确控制着这权力核心的每一寸呼吸。

领路的公职人员朝沈世献示意稍等。

很快,对方再次从办公室内出来,摊手请他进去。

沈世献点了下头,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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