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荷华心一紧,想?喊些什么,可喉咙干得像被火烧过,只能发出微弱的“嗷唧”。

风裂鸟飞得太快,夜空的冷风灌进他的鼻腔,硫磺味早已被一股陌生的腥气取代?,像是腐叶和血的混合,刺得他鼻子发痒。

他挣扎了几下,小翅膀扑腾着拍向风裂鸟的头,可那喙坚硬得像铁,纹丝不动。

“放开我!”

他终于挤出一声尖叫,尾巴试图抽在?风裂鸟的眼睛上。

可风裂鸟只是歪了歪头,猩红的眼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看?一只无关紧要的猎物。

它的翅膀猛地?一扇,速度又快了几分,南荷华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视线开始模糊。

不行……要晕了……

他的小爪子无力地?垂下来,金色鳞片上沾满了泥点和血迹,尾巴被咬得血肉模糊,疼得他意识一阵阵发黑。

风裂鸟群的尖叫声在?耳边回荡,像无数把刀子刮着他的耳朵。

他隐约看?到更多的黑影加入,七八只风裂鸟围着他,翅膀扇动的风压挤得他喘不过气。

它们?要把我带去哪儿?是……是巢穴吗?要喂它们?的幼雏?

南荷华脑子里?闪过赛妮娅上课时的画面。

风裂鸟是群居掠食者,喜欢猎捕幼龙,尤其是刚破壳的小龙崽,因为鳞片软,肉质嫩,最适合喂养它们?的后代?。

他记得赛妮娅说过,风裂鸟的巢穴通常建在?高处的悬崖,里?面堆满了猎物的骨头,腥臭得让人作?呕。

他要被喂给小风裂鸟了……

南荷华的心沉到谷底,爪子不自?觉地?蜷紧,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混着风吹得四散。

他想?起了尤金火红的鳞片,泽维尔温柔的低吼,还有奥斯汀、荒、球球挤在?一起打?闹的样子。

“爹地?……”

他小声哼唧,声音被风声吞没。

眼前的夜空越来越暗,风裂鸟的翅膀扇动越来越快,震得他头晕目眩。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南荷华被一阵奇怪的触感惊醒。

软乎乎的,湿漉漉的,像是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脸。

他猛地?睁开眼睛,金色瞳孔缩成一条缝,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火山口的红光,也不是沼泽的雾气,而是一片陌生的绿色。

阳光从头顶洒下,穿过茂密的树叶,斑驳的光点落在?他的鳞片上,暖洋洋的。

他躺在?一堆柔软的苔藓上,周围是高大的树木,藤蔓垂下,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隐约还夹杂着一丝甜甜的花香。

这是……哪儿?

南荷华愣住了,小爪子撑着苔藓坐起来,尾巴不自?觉地?甩了甩。

尾巴上的伤口还在,血迹干涸,鳞片被扯掉了几片,疼得他皱了皱小脸。

可奇怪的是,伤口周围被什么东西糊住了,黏黏的,散发着一股草药的苦味,大概是某种天然的药膏,止住了血。

他低头一看?,爪子上也沾着点绿色的汁液,应该是从某种植物里挤出来的。

他嗅了嗅。

这是治愈藤的汁液?

能止血消炎,沼泽边上长了不少?。

谁给他涂的药?

南荷华的脑子乱成一团。

他明?明?记得自?己被风裂鸟抓走,尾巴被咬得血肉模糊,天旋地?转地?晕了过去。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风裂鸟的巢穴里?,被一群尖嘴小鸟啄得满身是洞,或者已经?被吃得只剩骨头了。

可现在?,他不仅活着,还躺在?这么舒服的地?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