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他被李景辞用布团堵住了嘴,声音闷在肺腔里出不来,他眉心微蹙,声音隐忍,沉闷,而又无端的招人怜惜。

小厮情不自禁探过身去,战战兢兢的问那囚犯:“你……”

“要喝水么?”

谢烨轻轻眨了下眼睛。

小厮心下了然,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取了那人口中布团,又将自己壶中的水递到谢烨嘴边。

谢烨尽力支撑着身子,喝了几口水,这一点动作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多谢……”他虚弱的笑笑:“谢某若有来世,必报今日滴水之恩。”

那人笑起来的模样柔和而温暖,那小厮诚惶诚恐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若是大人喝完了,还请大人将布团塞上吧,小的害怕明日殿下怪罪。”

谢烨点了点头,轻微昂起下巴,冲他温和道:“塞进来吧,多谢。”

小厮将布团揉好,重新放入他的口中,动作比李景辞柔和的多。

一夜无事,风中烛火微晃,床帐缦纱间阴影闪烁。

第6章 第 6 章 他嘴角含血,眼底噙泪,衣……

李景辞次日处理完大部分公务,快到下午时,才有时间到关押谢烨的屋前晃一圈。

奉命看管的小厮正撑着脑袋打瞌睡,见李景辞来便慌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他开了门。

李景辞进屋后扫了一眼周围,桌上烛台已经冷却,四下寂静清冷,毫无一丝人气。

“他昨夜怎样,有什么异动么?”李景辞问。

“回殿下,昨夜小奴未曾听到声响,里边的人十分安静。”小厮低眉顺目的回答。

李景辞微微蹙起眉头。

抽筋剔骨,鞭刑加身,何其剧烈的断腿之痛,谢烨昨天一整晚竟是一声都没吭?

李景辞上前掀开床帘,只见谢烨仰躺在榻上,还维持着被束缚的姿势,衣衫被褥尽数被汗水濡湿了,鬓角碎发凌乱狼狈,眼下乌青一片,显然是痛了一夜,挣扎的苦不堪言,此时已经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李景辞伸手将布团从他口中取下来,蹭了一手的血,他这才发现谢烨嘴唇殷红,血水从唇角蜿蜒而下,竟是用牙生生将口中软肉给咬破了,就为了不向他示弱,硬是一整晚都没呻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