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仍然不太敢相信,那个被皇帝和裴玄铭折腾的无力而又凄惨的病弱美人,十年前居然行事狠辣至此。
完全称得上一句,睚眦必报,算无遗策。
裴玄铭接下来的话?彻底落实了?她的猜测。
“三天之后,在江南做了?五十多年首富地头蛇的温家,一夜之间被踏平,全家上下数百人,无一留下活口。”
裴家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裴明姝终于从极致的震悚中?回过?神来:“……哇哦。”
一夜过?去,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裴玄铭将最后一滴酒水倒进喉咙里,然后起身往阁楼下走。
“你去哪儿!”
“回屋!”裴玄铭头也不回。
“不跟谢公子生气啦?”裴明姝嘲笑道。
“生气能怎么?办?”裴玄铭没好气道:“说的好像我能把他撂这儿不管一样。”
裴明姝嗑着瓜子,放肆的在阁楼上大笑出声:“你可?太没出息了?哥。”
裴玄铭没理这糟心妹妹,自顾自板着脸回屋了?。
谢烨的额头和脖颈上,尽数都是冷汗,乌黑的鬓角已经被汗水濡湿了?,他胸口起伏喘息极为剧烈,十指攥紧床褥,显然是已经难受到了?极点。
裴玄铭走到床前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大概是旧伤发作?,疼的受不了?,加上今天早上抗拒换药,此时怕是已经发炎了?。
他伸手敲了?敲床板,冷声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