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忽的?眼前?一花,坐下战马猛然?一个踉跄,跪倒下去,连带着赵虎一起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身后手下七零八落的?向前?奔着撞在一起,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
“将军!”
赵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始作俑者是官道上?横着的?一条绳索,正正好好拦在路中?央,两头?分别各自系在左右两端,直接将他的?马匹绊倒在地。
这不?是一般土匪劫道时的?做派么?
赵虎冷笑?,心道也是这帮土匪不?长眼,今日劫道,竟劫到?他头?上?来了。
简直找死。
他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去寻自己的?佩剑,下一个瞬间,身后一片惨叫,刀刃碰撞的?声音,再一转头?,只见他方才带来的?数个手下皆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一片狰狞的?红血。
赵虎哪见过这场景,他虽为武将,但一辈子没出过京城,承袭祖辈爵位,并不曾真见过战场厮杀。
再转头?的?刹那,脖颈上已经横了一把刀锋,寸步不?让的?抵着他。
赵虎的?呼吸骤然?顿住,浑身上?下被巨大的?惊惧裹挟着,他一寸寸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持刀者。
然?后就对上?一双清冷彻骨的?眼睛。
这眼睛很熟悉,他曾在朝中?见过,印象很深,或者说,很难不对这双眼睛的主人印象深刻。
在朝中?以武为官者,无人不?羡慕裴玄铭。
家世显赫,样貌出众,上?朝时和众武将站在一处格格不?入,通身的?清冷贵气?,更别提他手中?那几十万西?北驻军,从无败绩。
赵虎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以为,他要取代裴玄铭了。
不?过眼下他知道那终归是痴心妄想。
裴玄铭神情平静的?望着他。
“赵兄,家中?可还有?需要照料的?人?”
赵虎缓缓点了一下头?。
裴玄铭示意他知道了,平和道:“我会替你?照顾好的?,放心。”
刀锋一斩而落,血水喷涌,四下溅起,赴任西?北的?新官连带随从再无一人生还。
“抱歉,我不?能让你?去西?北,若是你?我易地而处,你?也会做这个决定的?。”
……
谢烨从那日之后就病的?越发重了。
不?用李景辞锁他,他也下不?了床。
有?很长一段时间水米不?进,气?息奄奄的?卧在榻上?,无论旁人怎么劝说,都不?肯开?口。
李景辞最开?始以为,他是同原先?一样,妄图寻死,只不?过从自戕变成绝食罢了。
于是他命赵子虾进去,直接卸了他的?下颌骨,将米粥灌进谢烨的?嘴里,再制住他的?身体,逼他咽下去。
弄的?谢烨苦不?堪言,被强喂了一次过后,痛苦的?泪水直涌,攥着被褥不?住的?浑身颤抖。
“没用,姓谢的?。”赵子虾端着粥碗冷冷道。
“你?已?经利用过一次我的?同情心了,我不?会再上?第二回当了,你?若是不?想再被人按着来硬的?,就听殿下的?话,好好吃饭。”
谢烨闭着眼睛,极其虚弱的?喘息着,他从前?向来牙尖嘴利,无论多狼狈,嘴上?从不?肯饶人,如今却被折腾的?连一丝答话的?力气?都没有?。
“裴玄铭已?经死了,你?又武功全失,如今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殿下了。”赵子虾道:“识时务一些,对你?没坏处。”
谢烨下颌生疼,哆嗦着发不?出声音来。
他看着赵子虾,露出了一个憔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