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才解决了方虎被追缉的麻烦,又开始忧心曹氏的安危。

“也不?知阿娘怎么样?了。”方珍穿着麻衣孝服,跪在灵前一脸愁容。

“再等三日便能见到了,姐姐不?要胡思乱想被自己吓到!”林白棠一面安慰方珍,一面去斟了一碗温茶递给?陆谦:“散散酒气吧。”

陆谦也懒得动手,就着她的手一口饮尽了,才道:“天色不?早了,不?如咱俩去接虎子吧?”

林宝棠见他这副醉得不?轻的样?子,主动道:“我跟白棠去接,你回去歇着吧。”

陆谦拖过林白棠:“多?谢宝棠哥,只是还有些事情我要跟白棠商量。此次平江府主考官钱大人?与家师是同窗同年?,正好趁着钱大人?离开苏州城之前,想办法把婶子救回来,再拖下去我也没办法了。”

林白棠便辞别几人?,与陆谦往外面走去,只觉得身边这人?脚步不?稳,便小心扶着他问:“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之前还不?让我喝,怎的自己喝起来没数?”

陆谦索性?放任自己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鼻端还能闻到她发间馨香,脑子被鹿鸣宴的佳酿泡得晕晕乎乎,耳边是小伙伴的数落声,他竟觉得如听仙乐,笑嘻嘻回道:“我也不?知喝了多?少……来者不?拒吧。”

他们一众学子逼迫韩永寿达成?目的,便有同榜的学子来向他敬酒。

解元的名?头再好使,也得给?同榜几分薄面,更何况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都帮了他一把,就更不?好推脱了。

林白棠便骂道:“啧啧,这还没考中状元呢,先就喝成?了这样?。依我说,真要考中状元,不?得泡进酒缸啊?”

陆解元赴宴之前精神紧绷,此刻尘埃落定?,彻底放松了下来,任由她扶着一路上了小船,这才问起她出门的结果:“那产妇究竟是何人?家眷?”

“说出来都要吓到你!”林白棠便讲起河道总督后宅奇事:“谁想这位庶出的姑娘拼着自己名?节不?要,也要恶心嫡母跟嫡姐,可惜没能跨过生孩子这道关卡!”还连累了前去接生的曹氏。

从?小仰人?鼻息的庶女,拿自己当筹码下注,除了膈应了一下嫡母跟嫡姐之外,并没能让对方伤筋动骨,最?后不?但赔上了自己跟孩子两?条人?命,还牵连了无意之中闯进来的曹氏,又白白填进去方老汉一条人?命。

世?上之事,又能向何处去说理呢?

陆谦终于明白韩永寿的异常,他不?惜官声也要发海捕方虎的文书,恐怕也是因河道总督孙震之故。

少年?人?只看得见眼?前高山险阻,却?不?知高山之后还有重重高山。但少年?人?最?不?缺的便是勇气,深吸一口气,他道:“此事根子还在河道总督孙震身上,除非孙震松口,这件事情很难了局,只能想办法见孙震一面了。”

想要见孙震,他这位解元的面子太薄,不?够看,只能另外想辙。

两?人?沉默无言,一路到达僧渡桥,直奔方虎藏身的酒肆。

掌柜的见到林白棠,便引了他二人?去往静室:“二位别担心,我家郎君正陪着方小郎呢。”

方虎被困在斗室一日一夜,既不?知外面消息,更不?知事情进展,都快把头发薅秃,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团团转。

邓英出去一天,回来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半倚在榻上,一会功夫扔了好几颗桂圆砸他:“虎子,你能不?能坐下来?转得我眼?晕。”

“我心里急得慌!”

早晨起来,他原本准备偷摸回家一趟,却?被邓英堵在房内:“外面贴了海捕你的告示,你要真从?这儿跑出去,可能回不?了家便被抓去牢里了。”他环顾静室:“怎么说我这儿都比牢房舒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