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洋洋得意,外面有人气喘吁吁赶了过来,向围观着的人群借道,很快便进了大堂,扬声道:“回?大人话,学生当时恰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案发过程,这两位还有另外受伤的几位进门便在?肉铺里打砸,这才害死了方家老爷子!”
韩永寿问道:“堂下?何人?”
来人向他拱手一礼:“学生陆谦!”原来是陆谦不放心,叮嘱林白棠带着方虎先找地方躲一躲,他回?去探听一番。
谁知到半道上,便听到有人议论,说是一大堆人跑去凑热闹,知府大人要连夜审案云云,便猜到官差抓不到方虎,定?然要带了方厚过去。
他紧赶慢赶,正?赶上韩知府夜审。
僧渡桥下?,方虎带着林白棠弃舟登岸,牵着她往一处临河的酒肆进去,直奔着掌柜的过去,问他:“邓兄可在??”
掌柜的以前也见过方虎两次,便引了他往里面去:“郎君请随我?来。”
林白棠不知就里t?,小声问他:“你朋友?”
方虎道:“我?与邓兄认识有一阵子了。谦哥刚回?来那次,不是跟你讲过嘛,认识了一位朋友,最?为?豪爽讲义气,还胆大无比,身?手也好?,便是他们家公子。”
林白棠便想起荣常林挨打之?事?,压低了声音询问:“荣常林那次?”
方虎点点头。
那掌柜的将方虎带进后院一处静室,又端来了茶水点心,道:“我?家郎君今日还未过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郎君既来便是有事?,不如先在?此间休息,等小人出去传信,看郎君几时过来,可好??”
既来之?则安之?,方虎已经出来了,便暂时留在?静室。
林白棠不知方虎这位朋友的深浅,但想到上次能帮他出手惩治荣常林,想来交情?不错,也只能坐下?来等着。
她一边记挂着方家乱局,离开的陆谦,又怕方虎的爆脾气按捺不住,冲出去再酿出大祸,饮一口掌柜送来的热茶,慢慢劝他:“虎子哥哥,我?听东家说,咱们这位韩知府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漕帮可没少往他家送东西,真要论清正?廉明?,比之?前的周知府可是差远了。”
周知府便是他们小时候审过傅金宝拐卖案的那位大人。
“听说韩大人近来染上个毛病,谁家要是有官司要打,求上知府衙门,只要你银子多,总能解决问题。我?只怕你被他们抓进去了,对方财大气粗,方叔就算倾家荡产都救不了你!”
方虎深吸一口气,揉一把发麻的脸:“我?们家已经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债,连我?娘尚且没救出来,哪有余钱救我??”
普通百姓之?家,便有二三十两白银,已经算小有积蓄,依旧得每日勤勤恳恳去做工,平日省吃俭用过日子,家里老人有个头疼脑热,孩子不舒服,去医馆抓几幅药,也还得心疼半天。
那家产妇家里张口便是三千两天价,便是要置他们家于死地,几辈子都还不清,哪里有余力救他。
“咱们先在?外面避一避,等谦哥哥回?来再说。”
方虎只觉得脑子要炸了:“可是我?娘,还有我?阿翁……”只要一想便悲从中来,恨不能砸碎了眼前的世界。
掌柜的从静室出去之?后,便派了个伙计,小声叮嘱了几句,让他出去寻人。
那伙计去得一刻钟才回?来,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男子,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瞧着年纪还不到二十岁,身?形极高,高鼻浓眉,一双眼睛鹰隼似的,顾盼之?间透着股说不出的狠厉,随意笑起来却又带着些浪荡之?意,进来便问:“孙叔,方虎来了?”
姓孙的掌柜迎了上来,引着他往后院静室而去,边走边说:“方小郎好?像遇上什?么?事?了,不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