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方珍在婆家的遭遇讲了一遍:“……姓荣的不是什么好人,对方珍姐姐不冷不热,连孩子也不在意,此事太过异常,我跟谦哥哥每日早点去粮店外蹲守,暂时没什么发现。”

她近来每日回家,都?要面对正在全?面翻修的家。

赋闲在家的林青山终于?有时间换瓦修家具,甚至连堂屋铺的地砖都?要撬起来换新砖,待修的家具全?都?抬到了院子里,本来便不大的院子几无下脚之?地。

最要命的是,林白棠的床都?被?拆了,也不知林大师傅预备要给闺女打个什么样的床,买来的木料还堆在院子里,可?能拆床的时候压根没考虑过女儿晚上?睡哪。

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林白棠最后也只得抱着被?子暂时求老祖母收留。t?

她还没嫌弃父亲毫无章法的维修,反而被?父亲嫌弃添乱:“没事回来这么早,碍手碍脚的,先去店里坐会,晚点再回来。”

她回去恰赶上?饭点,店里总共几张桌子也坐满了食客,便跑去方家串门,顺便探望方珍。

方家人虽疼爱女儿,但方珍的病总不见好,也许是思女心切,吃不下睡不着,她很快瘦得眼?眶深陷,两腮无肉,瞧着很是可?怜。

林白棠每见方珍,心里难免替她不平,好端端的温和?可?亲的姐姐,被?七年婚姻给折磨的不成人形,便跟陆谦商量去蹲守荣常林。

陆谦对她有求必应,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暂时先别让虎子知道?,等有点眉目再说。”

林白棠跟陆谦蹲守数日,盯着荣常林粮店忙完,按时回家,连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挖出来,一度要疑心他?们怀疑的有错,或许他?就是那样冷血之?人,怎样都?捂不暖。

但罗芸听说此事,却断定其中定有猫腻,还不惜用罗帮主?的生活习性来举例:“我爹爹要是在外面有了相好,回后院的次数就少得可?怜。要是外面风平浪静,没遇上?可?心可?意的,回后院的次数就多。”

林白棠还是个小姑娘,对已婚男人的劣根性一无所知:“东家这是什么意思?”

罗三娘子笑她:“可怜的丫头,你要知道?男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他?顾上?这一头,便顾不上?那一头。姓常的要是在家里冷若冰霜,那就是热情在外面耗尽了。”

林白棠:“……”

她家爹爹十几年如一日的按时回家,与娘亲恩爱,哪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傻丫头,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在罗家后宅里熏陶长大的罗三娘子深谙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只觉得陆谦跟林白棠捉奸跟过家家似的,不知得守到何年何月,不但拍着胸脯保证要帮她,还特意跑去找罗帮主?讨了俩帮手。

伍顺听说三娘子的差使,窜的比兔子还快,顺便拉上?自己的好兄弟康峻。

申时一刻,陆谦为小弟子布置了当?日课业,从侧门出来,上?了林白棠的小船,才发现船内等候的不止一人。

林白棠靠在船舱假寐,罗三娘子还带了俩年轻儿郎,热情向他?打招呼:“陆先生来得有点晚啊。”其中一人正是老熟人伍顺。

陆谦愕然:“几位这是要搭便船?”

林白棠心虚不敢睁眼?,反而是罗芸兴冲冲替她回答:“不是约好了去捉奸嘛,听说你们缺人手。”

陆谦心道?:谁跟你们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