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女儿:“你没来之前,白棠乖巧懂事,最是贴心不过,我娘哪里教坏她了?”他余光扫过紧跟着担心的从屋内追出来的龚氏跟金巧娘,死拉着挣扎不休执意要冲过去撕烂林白棠嘴巴的王氏,老实人也不由生出几分怒意,嗓门都加高了几分:“娘,我的女儿姓林,自有林家人来教,用不着你教!”
王氏还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缓缓停止了挣扎,扭过头与儿子对视,颤声质问:“你说……你说什么?”
林白棠一而再再而三“傅家阿婆”的唤她,王氏每每听到这称呼便为之心塞,却也刻意忽视这丫头明晃晃的故意为之,想及家中近况便含恨忍了下来。只是她年轻时候便不是忍辱负重的性子,每每忍下一口气,心中恨不得千百倍的还回去,落后也从不饶人。
她来了几日,也算摸清楚了这个家里人的脾性。
龚氏性格绵软懦弱,纵然她说话难听一再挑衅,却也一忍再忍,算是个窝囊废。
林青山老实敦厚,性格与她那个早死的前夫差不多,只要别惹急了都忍着。
至于儿媳妇金巧娘,仗着肚里揣块肉,还给青山生了一儿一女,颇有几分不将她放在眼中,不过王氏不急,她有的是法子慢慢收拾这不孝的儿媳。
大孙子林宝棠更是个老实头,除了打招呼,在家中跟木头似的毫无存在感。
从头数到尾,这家里最刁蛮的便属林白棠,与她言来语去一句不肯让步,次次激起她一腔子火来,扭头便跑了,最是可恨!
王氏这几日在心中盘算几番,心中隐隐自得,就这么一家子人,只要收拾了刺儿头林白棠,还怕他们不肯服帖把钱交上来?!
谁曾想才找了个由头准备好生收拾一番这丫头,便被儿子强硬拦住了。
林白棠伏在林宝棠怀中,少年人单薄的胳膊圈住了妹妹,只觉得怀里纤细的身子在簌簌发抖,从来神采飞扬的少女伏在他肩头哭得好不可怜:“爹爹,傅家阿婆好可怕,她竟然骂我……骂我小娼妇……”她断断续续的哭泣从少年肩头倾泻而出:“她怎么能那样骂我?我好好的女儿家,行得端坐得正……”
林宝棠眉毛都拧在了一处,极为不高兴,碍着林青山的面既不能指责王氏,便只能心疼的哄妹妹:“白棠乖,阿兄放工回来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别哭别哭……”到底忍不下这口气,向林青山抗议:“爹,傅家阿婆怎能这样骂白棠?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儿,别人听到会怎么议论?”
林青山还从来没见过女儿哭得这般可怜。
他本就听王氏那些话刺耳,此刻对女儿的心疼更是达到了极点这孩子自出生之后玉雪可爱,又从小贴心讨喜,几曾受过家人一句重话?
“娘”林青山加重了语气,透着抑止不住的怒气:“白棠是我的女儿,她好或不好,都轮不到你老人家教导,她自有祖母跟亲娘教导!”他拉着王氏胳膊的手不由用力:“你的女儿你想怎么骂便骂,想怎么打便打。你怎么作践是你的事情,但别来我家作践我的女儿!往后,我不想再听到你用那些污言秽语骂我的女儿!”
“作践?”王氏做梦都没想到,这番话会从她那老实头儿子嘴里说出来,“我替你教女儿,你说我作践你女儿?!”
她当即便撒起泼来:“枉我十月怀胎生t?了你,这些年心心念念记挂着你,结果你却只顾着自己的小家,护着不孝的媳妇跟孙女,不管亲娘的死活!”她熟练躺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林白棠伏在兄长怀中哭得更厉害了,似乎被王氏这番模样吓坏了:“爹爹……我既这样碍傅家阿婆的眼,不如……不如从今儿起我便住到船上去,省得让她搅闹得家中不安宁……”
林青山对着地上躺倒撒泼的王氏皱着眉头极为不耐烦,再听到女儿的话更是心疼到无以复加:“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