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就是咱们一家?子了。等下次去庙里进香,娘会求菩萨保佑她?平安的。”

林青山满腹愁绪被她?逗乐了:“娘”自?家?老母亲守寡多年,一辈子与人?为善,哪怕欺侮过她?的人?跌落尘泥,也从不曾落井下石,进香求菩萨之语,也纯为逗他一乐而已?。

至于王氏,因身体有恙而无法再审,况且就算有罪,都已?经中风,关在牢里也是个大麻烦,于是周大人?作主,下令由官差送回枫桥镇家?中,由儿媳侍奉。

官府请的大夫当堂只诊断病因施了针,说是老太太多日劳累生病,又加之病中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所以中风了。

那?大夫急匆匆被官府请过来?,连出诊费都没有,再听公堂内片言只语,便?将?前两日轰动苏州城的人?贩子拐小儿,反被三小儿合力送进官府的传闻串到了一起,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鼻青脸肿还吊胳膊绑腿的孩子们,又听说这老太太不是主犯便?是从犯,暗道一声?晦气,恐怕这趟出诊连个跑腿费都没有,哪会再开药方。

只回禀周大人?,断言这老太太往后余生,大约只能以床榻为伴。

伴随着傅金宝的嚎啕大哭,结束了这场审问,只等下次宣判。

不过半日功夫,王氏去而复返,已?经变成了个瘫痪的老太太。

杨氏原本还害怕再挨婆婆打骂受气,谁知婆婆行动不便?,躺在床上不能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送走了官差,她?背着孩子小心翼翼挪近了,凑上前去瞧,发现婆婆半边脸歪斜,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泪水,顺着眼角接连不断流下来?,嘴里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音节,她?凑近了去听,没一个完整的句子。

“娘,金宝怎么?样了?”杨氏试探性的问。

她?不提傅金宝还好,一提傅金宝,瘫在床上的老太太便?情绪激动起来?,呜哩哇啦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急便?控制不住水火,一股淡淡的尿骚味窜出来?,让杨氏不由往后挪了两步。

王氏大约不舒服,也羞耻不已?,涨红了一张老脸,可惜身体如今变成了千斤重担,全?然不听自?己的使唤,用?尽全?身力气也挪不动半分,只能徒劳的挣扎,可是越挣扎越不堪,连臭味也窜了出来?。

杨氏步步后退,往日挨打受气的阴影还在。原本还有几分胆怯,生怕在床上躺着的王氏猛然坐起来?,冲过来?打她?。可是当她?退得越来?越远,而王氏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情绪激动想要让儿媳妇侍候她?换洗,却连一个清晰的字都说不出口的时候,杨氏退得更快了。

她?很快到了门口,外面?新鲜的空气冲进口鼻,带走了残留在鼻腔的污秽之气,也让她?的脑子越来?越清醒。

丈夫被抓,婆婆中风,往后这个家?中再无人?能欺侮她?们母女了!

杨氏胸口充盈着说不出的喜悦,她?背着女儿先回厨房,揭开王氏平日紧盯着专为儿子傅金宝补身体的陶瓮,放心大胆拿出四个鸡蛋,摊了个油汪汪的葱花蛋饼,边吃边笑出了声?。

现在,这半陶瓮的鸡蛋全?都是她?的!

填饱了肚子,她t??背着孩子去镇上另外一头二姑姐傅银花家?,让守门的小厮代为通传一声?。

傅银花丈夫受不了岳母跟无赖的小舅子,早扬言跟傅家?断绝了关系。

但眼下傅金宝坐牢,王氏偏瘫,杨氏总要通知一声?。

她?也不管傅银花听到之后要不要与娘家?再来?往,或者回家?来?探望母亲,再或者听从丈夫的决定仍旧与娘家?断绝关系,都无所谓。

杨氏只是来?告诉她?一声?。

门口的小厮原就怕傅家?人?上门打秋风,见这妇人?背着孩子一脸寒酸相,还怕她?赖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