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巴的厉害。

来过两回,通晓了阿婆占便宜的心思之后,便再也不肯来了。

打骂都不管用。

不仅不肯来林家,连毛婆子最喜欢去的方家陆家都不肯去,除了跟着母亲料理家务浆洗衣裳,连大门都不肯出去,整日缩在家里。

林白棠有自己固定的玩伴,她又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孩,每日还要帮着家里母亲跟祖母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以前还喜欢跟着金巧娘去船上玩儿,两人的见面机会更是少得可怜。

毛思月今日跟着毛婆子刚送完替主顾家洗好的衣裳,一路上都被阿婆念叨,数落她也不知道出门见人,整日在家里跟个木头似的,什么也不会,这副样子将来怎么能嫁个好人家……数落了一路,眼瞧着到了芭蕉巷,瞧见林白棠才住口,还把人强塞给林白棠。

她当时都快要急哭了,可是林白棠温暖的手拉着她上了船,摆脱了阿婆没完没了的絮叨,她便不由自主跟着去了。

直到坐在林家船舱里,看着林白棠熟练的撑起篙子,船儿便离开了河岸,离絮叨的阿婆越来越远,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对上林白棠白里透红的脸颊,舒展的眉眼,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白棠大概瞧出了她的不自在,放下船篙进来,递了个粽子给她:“吃吧吃吧,我阿婆做的豆沙粽,可香了。”

毛思月接过粽子,还未道谢,她便已经出了船舱去撑船。

她握着粽子,既不知跟林白棠聊些什么,对方似乎也跟她一样,便默默拆了粽子吃起来。

接到了小伙伴,林白棠明显活泼起来,提醒二人:“你们不记得她了?”在俩小伙伴茫然的眼神里,再行提示:“毛阿婆家的……”

两小伙伴便知道这小姑娘是哪位了,只是着实不熟,便各自吃东西,边吃边聊些学堂里的趣事。

毛思月也接不上话,林白棠间或问两声。

等到了芭蕉巷河岸边停船,方虎便摊开了课业要写,陆谦也拿出昨晚再次跟祖父讨教的做帐本领教导学生。

他于记帐之事不熟,但架不住学生林白棠好学勤勉,又不以科考为目的,问的全是与生活相关联之事,先生课堂上不教这些东西,便只能回家搬救兵,求祖父指点了。

陆泉卧床多年,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教孙子便极其用心,也不问大孙子学来作甚,只要打发病中无聊时光,也算得除等死之外又寻到一点事做。

毛思月见他们三人自成一体,各自有事要做,自己也摆脱了阿婆的絮叨,便向林白棠告辞,细声细气道:“多谢你的粽子,我阿婆……她下次说什么,你不要理会便好。”

她时常在家装聋作哑,引得毛婆子嘀咕了好几次:“不应该啊,小小年纪怎么也聋了还没嫁出去就聋,你也不是陆家老头子,就算聋了听不见,也有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你可还要嫁人呢。”

要不是钱财不趁手,早揪着她去胡大夫家抓药了。

毛思月心道:说不定陆家阿翁也是不耐烦听你们聊天,这才装聋呢。

船舱里没别人,林白棠便提起宋小二的提醒。

俩小伙伴先是对宋小二耗费两年时间,什么本领也没学到,还白白挨了两年打而唏嘘,附近巷子里一起打闹长大,他们之间可以打架使绊子,但被外面世界的大人欺负,各自心中也不是滋味。

接着便猜测打听林白棠之人:“长着痦子必然不是傅金宝,难道是他的同伙?”

林白棠不曾亲眼见过,思来想去近来就得罪过傅金宝母子,只能往这方面猜测:“许是他们怕我认识,找了旁人?打听我做什么,寻个暗巷子打我一顿?”t?

方虎亮出拳头:“姓傅的尽管来!”懊悔家里父母的顽固:“要是我爹娘答应我去武馆多好,等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