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英见她垂死?挣扎的模样,不知为何想?起?密室之中那只羽毛所剩无几奄奄一息的鹩哥。他后来还特意请了大夫来看诊,为它包扎伤处又喂它最?好的食水,清醒的看着它受伤再?愈合再?受伤,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她还是不肯相信:“邓大哥如何得知此事?”
“我自然有打听的法子,你为何总不肯相信我呢?难道就因为我跟你相识的日子短?”
邓英心中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恼怒,姓陆的跟她吵架又和好,她对?姓陆的还不肯死?心,连孙五姑娘冒出来抢人,她也不肯放手。自己百般迁就,低声软语追在她后面,也未见得打动她的心。
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我也不是……也不是不相信你。”林白棠似有不安:“可谦哥哥跟我说他去?参加诗会,并非相亲宴。”
邓英很是受伤,面上尽是偏激之色,轻嗤一声:“他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一句也不肯信?”
林白棠难得放软了语调哄他:“邓大哥,我也不是不肯信你。只是河道总督府可是朝廷要员府邸,就算邓大哥能打听得到消息,也未必是真的。说不定……”她开始为陆谦找借口:“说不定是外面人骗你呢。”
邓英冷笑一声:“说到底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他俯身注视着少女莹白的脸上乌黑透亮的瞳仁,压低了声音半真半假道:“我在河道总督府有人,你信不信?”
林白棠还真信。
她面上犹豫不甘尽数涌上来,瞧来竟有几分可怜:“可是……谦哥哥他不是那样人……”好像赌徒输光了筹码却不肯下桌。
邓英再?行加注堵死?她最?后一点退路,低声告诉她:“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孙大人那边近来会召探花郎入府,名为当幕僚,实则考察未来女婿,一举双得。等到探花郎守孝期满,想?来便要娶新妇入门,再?行入京。”
她面色惨白,捂着胸口摇摇欲坠:“不可能!他不会答应的!”
“前?程与你,孰轻孰重,想?来探花郎心中已有计较。”邓英胜券在握:“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探花郎没进河道总督府,便算得我枉作小人,离间你二人的感情?。往后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要是他迫不及待进了河道总督府当幕僚,便是你输了,到时候你考虑考虑我,如何?”
林白棠心中震惊,邓英连陆谦要进河道总督府当幕僚都知道,可见他与河道总督府关系匪浅。
她似乎心乱如麻,沮丧道:“邓大哥,你容我再?想?想?。”
院子里众人呼怀心思,产房内田兰香的痛呼声越来越紧,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房里侍候的婆子隔窗报喜:“姨奶奶生?了个小闺女,恭喜三公子儿女双全!”
严明利喜上眉梢,连连道:“都有重赏!”
过不多时,曹氏抱了小婴儿出来给严三公子瞧过,便又送回房中去?了。
等到产房里收拾干净,严明利放完一圈赏,从产婆到丫环婆子都有份,连好兄弟也顾不得,便进房里去?探望田兰香。
邓英低声叮嘱:“白棠姑娘别忘了我们打的赌。”便先行离开了。
严明利不放心田兰香,便令婆子出来传话:“我家三公子听说有些产妇生?完还有血崩的,还要留两?位妈妈多留一个时辰,先用?过饭再?走也不迟。”
曹氏便与另外一位产婆一起?留了下来,被丫环引去?厅堂坐着喝茶歇息。
荣来福没想?到严明利居然请了曹氏上门为田兰香接生?,一张老?脸臊得没地?方?搁,尴尬起?身。中间隔着仇恨,还有自家的难堪,他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起?身去?了院中,将厅堂让出来。
严家婆子便使唤:“宋妈妈,家里有客人,还不赶紧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