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微红拱手行礼:“多谢阿婆。”

不多时, 林白?棠从?房里?出来, 挽着头发脂粉未施的模样?, 奇道:“谦哥哥, 你不是要去参加孙府诗会?”

陆谦原本只是多瞧一眼, 谁知被龚氏逮住,真要解释便有此地?无银之嫌,索性等着见她一面。

他站在门外,目光扫过她的脸庞, 明媚的双眼, 余光发现院中无人,快速握了一下她的手,这才退后两步道:“这会子便要去了,你万事小心。”

林白?棠亦笑着回应:“你也万事小心。”

自中元之夜, 三人制定应对策略, 都知道与虎谋皮之事,极为凶险,才更珍惜相倍的时间。

谢园景色优美,来客除了各府官家公子,还有城中缙绅家中成年男丁, 或身有功名,或家资万贯。

陆谦入园之后,便有孙府七公子迎客,早有下人附耳介绍,他便笑着寒暄:“这位便是陆探花吧?久闻大名幸得一见!”

另有与陆谦同场乡试的富绅家公子见到他,亦欣喜上前打招呼。

陆谦既来之则安之,与主人家寒暄之后,便被带着引见了好几名城内年轻公子,有孙府几位公子,还有韩知府家中两位公子,其余十几位年轻公子也是各有名头。

孙家几位公子待他还算客气,到底还有主人家的脸面要顾及。韩知府家中两位公子都拿鼻孔瞧他,不免让陆谦怀疑,自己当?初在鹿鸣宴上逼迫韩大人之事被两位公子知晓,这才对他不满。

那位同场乡试的富绅家公子姓钱,为人很是热情,消息也颇为灵通,扯着他的衣袖满场飞,除了带他结识了不少年轻公子,还十分兴奋的告诉他一个消息:“陆探花有所不知,今日之集会名为诗会,实则是一场相亲宴。谢园一分为二,划为两片活动区域,男宾在一处,还有女客在另外一处呢。”

钱文?才示意他瞧后方高檐,小声耳语:“那边三层楼高的飞凤楼上,来的便是城内各家妙龄女郎,有河道总督府几位适婚的小姐,还有知府大人的几位女郎……”他颇为不好意思:“我家小妹今日也来凑热闹,后面大家会远远瞧上几眼,互相品评诗文?。”

陆谦没?想?到孙府公子的诗会原来只是个壳子,内里?却原来是一场相亲宴,若非他身负秘密,都想?离开。

酒宴过半,孙府七公子提议作诗,自有年轻公子捧场:“值此盛景,正应留下笔墨。”

自有丫环撤了酒菜,奉上笔墨纸砚。

钱文?才急得抓耳挠腮,愁眉苦脸道:“陆兄有所不知,我平生最不爱作诗,上次乡试也落榜了,才仰慕陆兄才气。要不是为着自家妹子,必不敢凑什么诗会。”

陆谦道:“要不……想?个法子溜走??”

钱文?才摆摆手:“那可不行!要是我早早离开,让我妹妹丢了脸面,她回去得哭死。”他的眼神里?含着求助之意:“陆兄要是不费事的话……”许音刚落,过来送笔墨的丫环打翻了桌上的酒水,泼在陆谦身上。

陆谦:“……”

小丫头惶恐不已,连连赔礼:“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公子随奴婢过去,换件衣袍。”

陆谦不欲为难她:“无妨,一会便干了。”

小丫头恨不得跪在他面前:“郎君若是不肯随奴婢去,回头被主子知道了,只恐要落个怠慢客人的罪名。还请郎君怜惜,随奴婢去换一身。”

正在此时,孙七公子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先骂那丫头:“笨手笨脚的奴才,半点事也做不好,还不带贵客去换一身。”又向陆谦赔礼:“陆探花被弄脏了衣袍,瞧着也不雅相,不如随这丫头去一趟。”

陆谦见他们执意要自己过去,也不知孙府葫芦里?卖什么药,索性起身随那丫头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