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下意识回头,看见声音的主人从走廊深处朝她缓缓走来。

薄淡的廊灯像燃烧的蜡烛,灯光并不明艳,落在人身上,有影影绰绰的朦胧感。男人的身姿显得愈发挺拔孤清,手里捧着一束花,远远看, 像捧着满手的红霞。

赵淮归走到季辞身边,把手里的玫瑰花放在了季辞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宝宝今天好美。”

一时间,男人身上的木香交织着新鲜甜蜜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充斥了整个肺腔。

季辞还没反应过来,心跳已经先一步怦然乱动了。

她呆呆地看着手里多出来的拿束红玫瑰,把头埋了埋,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露出一丝羞赧的笑。

这男人,要不要弄这些花样啊!

说完,赵淮归恢复了一如既往淡然的神情,冲着季盛澜和苏静语颌首,“伯父伯母好。”

打完招呼后,季盛澜和苏静语先一步进了包厢。

赵淮归又扫了眼季年,语气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沉肃:

“小舅子也来了。”

季辞忍着笑,看着季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男人的厉害。

这占据先机的一句“小舅子”!

她决定帮一把赵淮归。

“季年!你姐夫喊你呢!怎么不说话!”季辞话语里含着威胁,偏偏一双无邪动人的眼里全是笑意。

季年:“........”

这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他?

“快喊姐夫。”赵淮归用舌尖顶了顶后牙槽,磨出几个字来。

一看到季年这小兔崽子,赵淮归就想到被他喊弟弟的情形。

现在逮住机会,还不往死里欺负。

季年不敢和比他大三岁的赵淮归硬刚,虽然和这个“姐夫”接触不算少,但是这男人似乎天生对他有敌意,眼神里不是含着威胁,就是淬着寒意,恨不得用眼神毙了他。

不就是第一次见面喊了他一句弟弟吗?

值得记这么久的仇?

季年暗暗瞪了季辞一眼,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要转身,胳膊就被人扣住了。

“年年,走什么啊?”季辞把人给拖了回来。

赵淮归在左,季辞在右,夫妻俩合伙围剿这只迷路的羔羊。倔强了五分钟之后,季年憋出一句姐夫,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看到赵淮归眼里透着愉悦,季辞掐了一把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坏!欺负我弟弟。”

女孩的手指纤细,没什么力气,用劲掐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赵淮归连淡淡睨了季辞一眼,眉眼中流露出几分轻佻:“我不是连他姐都欺负?”

季辞:“??”

她握着拳头,气鼓鼓的看着赵淮归,手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顿时不可爱了。

“明明是我欺负你!”她指正他的错误。

赵淮归漫不经心地揉乱她精心卷烫的头发,像在逗弄发脾气的小猫咪:“宝宝,因为那都是我让着你。”

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半落在烛火的灯下,一半隐匿在阴翳中,线条越发利落分明,带着凌厉的气场。

声音低沉诱惑,不动声色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谁、谁逼你让我了,你这人说话好不要脸。”她声音自动小了一个八度,透着几分羞窘。

赵淮归思考了一瞬,决定不和她争。

今天是两人订婚的好日子,至少态度得好。

“好。因为我喜欢被你欺负。”

他低头,悄悄在那变得红嫩的耳尖咬了一口。

季辞哆嗦了下,有酥麻的电流滚过全身。

啊啊啊!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