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出发前四十分钟,家里的门铃响了。

季年第一时间去开门,果不其然,门口站着的就是季盛澜。

只见他眼下两圈浓重的乌青,胡渣像雨后春笋冒了出来,眼睛充血,整个人疲惫又虚弱。

饱受厕所摧残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家人的瞬间,委屈达到巅峰值。

“年年啊!”季盛澜爆出一声悲嚎,一头扎进儿子的怀里。

一个四十大几的中年人钻进儿子怀里哭个不停。

季年震惊。

这这这....是怎么了?

“爸,你到底怎么了?”季年一下一下顺着季盛澜的后背,怕他哭得太猛,呛到了。

季盛澜接过季辞递来的餐巾纸,胡乱地擦了把眼泪,泣不成声:“你爹被人关厕所了.....”

“什么?”

“关厕所?”

“厕所?”

季辞,季年,苏静语皆是震惊。

“是不是保洁人员弄错了?”

“怎么可能!我进去时还好好的,突然就出不来了!”

听到父亲说完悲惨遭遇,季辞惊呆了,气得七窍生烟,她怒吼:“这他妈哪个混账王八羔子!敢欺负我爹!别被我抓到了!不然削了他的皮!”

季年被自己匪气冲天的姐姐震懵了,随后表态--

“爸,你放心,只要把那人找出来,我和姐帮你把人打一顿出气!”

另一边。

为了参加儿子和媳妇的订婚宴,顾筠特意挑选了一条颜色鲜艳的旗袍。

几十年老师傅的苏绣手艺,枝蔓交错的海棠花从裙角蔓延至胸口,典雅又不失娇媚,完美的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丝毫不输二十来岁的小女孩。

“老公,过来帮我拍两张照片。”顾筠心情好,很是顺口的指使自己老公当工具人。

最近,豪门阔太与她的工具人老公的小剧场经常在赵公馆内上演,比如--

“老公,帮我把浇花的水壶拿来。”

“老公,帮我把这幅画挂到卧室里去。”

“老公,我想吃草莓,你帮我去洗吧。”

“老公,我肩膀有些酸,你帮我按摩吧。”

.......

赵璟笙有时候想,季辞的出现是不是就为了克他们家两个姓赵的?

自从老婆和妖怪儿媳妇玩到一堆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学会了把他当工具人使唤。要他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赵公馆里从管家,到厨师,到佣人,到园丁一共不下三十多个人。

现在连洗个草莓都要轮到他头上了。

就真是离了个大谱。

离谱到家了。

“赵璟笙,你愣着做什么?快过来给我拍啊!”顾筠乜了他一眼。

“哦。”

赵璟笙放下财经新闻,刚要站起来时,他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骂他?

冷不丁,又打了一个喷嚏。

骂他的还不止一个?

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不爽,可是面上却不显,走过去,接过顾筠递来的手机,准备拍照。

“你那不对,你得蹲下来拍,这样显得我高。”顾筠抬手的瞬间,皓腕上的白玉手镯伶仃作响。

赵璟笙顿了顿,最后还是蹲了下来,给顾筠拍照。

赵淮归穿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刚好看见滑稽的一幕--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蹲在阳台上,手里拿着相机,笨拙地找角度。

就在赵璟笙准备摁下快门的时候,头顶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爸,你有没有审美?你这角度找得太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