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俞文彬已经“小黑小黑”,亲昵唤无数遍了。一想到小黑到来,会让他今后种地轻松不少,他就恨不得抱住小黑,亲上几口。
“它蹄子不是白的吗?卖家也说,太少见了……”
俞满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沉思:“不如叫大白!”
“它耳朵毛有一圈黄……”
俞文荣提醒父兄。
“叫阿花?”
季春华不假思索。
在场几人集体沉默了。随后,不约而同看向俞菀然。
“然然,你识文断字,你来取名?”
面对家人信任的眼神,俞菀然嘴角一抽。
“这牛……四蹄雪白,不如取名踏雪?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她随口念了句杜甫的诗,没提醒家人这是用来形容骏马的。一家人一听,还有这么高大上的一句诗词来描绘,当即全体投赞成票。
“踏雪,不错,好名字!”
“以后就叫它踏雪了!”
“踏雪,雪雪,你高不高兴自己有这个新名字呀?”
俞小香偷偷摸了把踏雪硬邦邦的牛腿。
大家越看踏雪越喜欢。认为它实在太乖巧了,被一群人如此围观爱抚,也没撅蹄子踢人。
俞菀然冷眼旁观,怀疑这牛是不是被喂太撑了,所以懒得动弹?
不管家人继续掌灯看牛,她自个洗洗睡了。这一个月,又是收货又是盖房,还有搬家,她疲惫得不行。
迷迷瞪瞪,睡到半夜,突然被一种异常警兆惊醒了!
睁眼一看窗外,朦胧月光,照出团黑乎乎的人形剪影,映在窗纸上
第75章 咱家只有一个然然
她浑身一个机灵,摸到枕下宝剑,刚要翻身而起。
“唰”!
一道寒光从外面透进来,穿破窗纸。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想伤害她,有意偏了几寸,匕首扎在她床柱上。
俞菀然一掠下床,打开窗户。只见一条黑影,纵掠而去,远在数丈开外。
她犹豫着没去追,而是返身拔出匕首,取下上面扎着的一纸书信。打开看看,里面写着五个粗粗毛笔字,黑色墨迹未干。
“明夜小心货!”
她搜肠刮肚,把记忆里的人回忆一遍。
这笔迹,她不熟。上一世,没有这一出。不过,显然有好心人在警示她,有人想对她家收来的红草席动手脚。
如果这批货遭受损失,亏钱事小,还失信于魏裕才,破坏她跑商大计。
俞菀然用力捏紧纸条。
不管报信人是谁,这个人情她欠下了。
不等天亮,俞菀然将家人全部叫起来,拿出匕首和纸条给他们看。俞满等人惊惧不已。
“然然,谁送的这信?”
对外,他们收的货是红草席,众所周知不值钱。怎么才刚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小心,怎么小心法?对方打算应该是毁掉这批货,但如此多草席堆放在自家茅屋,抢走很麻烦,又不值当。所以,更大可能是放一把火烧掉……
但烧了货,自家新房能幸存吗?茅草屋,一点就着。若报信人说的是真,那对方是想把他们全家人,一并活活烧死啊!
太毒了!
越想越怕,越怕越慌张。俞家人惊慌失措,齐齐看向俞菀然,希望她能想出个办法。
俞菀然皱着眉。
原本和镖局约好,出发时镖局直接派车来清平村装货。这样直接进京,可以省掉一笔进出潼城的关税,而且避免惊动国公府或衙门的某些有心人。
现在看来,她的举动,早被对方监视在眼里。就不知今夜想毁掉俞家二房的主谋,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