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说二弟回来,垦一半的田没顾上,立即跑来了。

苏丽手里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木勺,勺上滴答着粥汤,腆着脸往西屋里钻,想看看俞满三人带回来的行李。

那么大几包!磨损的麻布口袋里面,露出精美礼盒。一看就是二房一家在外发了财,真是眼热死她了。

她家如今顿顿野菜粥,远比不上二房越过越好。偶尔飘过来的肉味,馋死个人。

季春华拐棍儿横在门口,毫不客气往外推她。

“他们三爷子刚回来,让他们好好洗刷休息下,明天再请你过来说话呀,大哥?”

生怕俞满被俞泰拉着说瓢嘴,故意大声吆喝。

谁知那苏丽身板比她强壮,说要帮她们整理行李,硬是挤进屋去。季春华厌恶得不行,“哎呀”一声,顺势倒在门口。

顿时,响动惊得所有人看过来。

苏丽手忙脚乱,去搀扶一个劲喊疼的季春华,对着大家慌乱摆手解释。

“是二婶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季春华才不给她面子,手指侄媳妇鼻子:“明明是你拼命往屋里挤,将我推倒的!咱们已分家,你一个小辈,使劲往人家长辈房里拱什么?”

两句话说得苏丽面红耳赤,俞泰父子都回过那味,不觉有点无地自容。

俞泰狠狠瞪了俞文才一眼,勉强笑着对俞满说:“二弟,你们刚回来,那就好好休息,等空了咱们兄弟再唠嗑。”

说着,老脸燥热得不行,不听俞满喊他,三步两步,当先回隔壁去了。

俞文才遭受无妄之灾,被老爹把账算自己头上,心里窝火得不行。讪讪招呼二叔一家,没理睬媳妇,跟着俞文山后脚离开。

苏丽哪还有脸呆下去,小跑追着自家男人走掉。他们一走,看热闹的村民均觉无趣,纷纷散了个干净。

西院重新归于平静,季春华这才松了口气。

由着儿女将自己从地上搀起来,恨狠对俞满道:“看看你那侄媳妇的嘴脸!好不容易躺下个蛮横不讲理的大嫂,又来个厚颜无耻的侄媳妇”

“我们二房,是欠了他大房怎么的?明明分家,都让我们吃老大的亏了!”

俞满也挺烦。想到怀里揣的瑞彩坊合约,事关重大,日子显然不能像以前,稀里糊涂过。

他咬咬牙道:“明早我去村里雇人,把几间草房在荒地盖起来,先搬离这里再说。”

有人鬼头鬼脑,成天监视他们这边动静,着实恶心。

至于大哥,他拿定主意要带大房挣钱一次,但得等到自家做成第一笔生意后。没有验证过,他不敢冒失让大哥跟他一起种红草。

季春华指挥家人把行李搬进屋,关紧院门屋门,让小香趴窗缝看外面动静。一家人围坐一起,才谈论起此次进京收获。

俞满将合约交还给俞菀然保管,说出一路与闺女儿子商议的结果。

“明天,咱们分兵几路。我负责在村里找人修建新房;然然带老大两口子、还有老四,一起去大红村收购红草席。家里,请几个女人帮忙洗刷做饭。”

他看着季春华:“媳妇,我们在外面忙,家里全靠你了。一天至少一顿,我们得管好雇工们的饭。”

季春华不认字,也没关心合约具体写的什么。只知道生意成了,这趟跑商能挣钱,不由得眉开眼笑。

“没问题,家里你们放心交给我!虽说老娘现在干不了重活,好歹长着双利眼,生着张利嘴呢?”

想了想。

“快春耕了,咱们这新房子要赶在春耕前弄完不容易。不如按约定俗成的二十文,给每个人到二十五文?让他们白天黑夜连轴转,要不了几天便能完工。”

毕竟自家盖土坯房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