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俞大爷何必这么生气呢?奴不是一早说过,这丫头性烈,没调教好吗?俞大爷自己说无妨……嗯,就好这一口?”
俞菀然默默哆嗦下,赶紧离艳娘子远点。
再提昨晚,她都觉得自己是大变态了!想救钟夜柳,太不容易。
“这人快死了!”
她装着不耐烦。
“你们不快找大夫给她看,总拉着我说什么?”
“一夜夫妻百夜恩。”
艳娘子掩唇笑。
“看俞大爷这急得,对这丫头上心了吧?既然喜欢,奴不妨做个顺水人情,让你将她给带走?领回家好好调教,不是颇有意思?”
俞菀然一呆,若有所思。
“送给我?”
一脸不是不能考虑一二的模样。
艳娘子面色一僵,险些咬破唇皮。想啥好事呢,白给你?不是见你像头容易被忽悠的肥羊,早叫嚣要赔偿了,还啰哩巴嗦虚以委蛇那么久!
“俞大爷真会说笑话!”
艳娘子耐着性子,笑嘻嘻道:“买这丫头,至少花了我五十两银子!哪能说送就送,叫我血本无归呢?”
俞菀然朝床上躺得直挺挺、一动不动的人努嘴。
“艳娘子,你再不去找大夫,很快要血本无归了!”
艳娘子嘴角一抽。
“俞大爷,你真对这丫头没兴趣?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
男人都喜欢温柔如水、乖巧顺从的姑娘。说实在的,变态癖好的不多。
若是对方不肯买人,这死丫头固然生得一副好相貌,她也不得不将之转卖了。届时能不能捞回本钱,很难说。
俞菀然不动声色观察对方表情,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过犹不及。
顺势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身价银五十两……这实在太贵了!我在人牙子那里,十两银子可以买几个小丫头!给她请大夫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
艳娘子怒火中烧。
拿她园里的姑娘,跟外面野丫头片子比?
转念一想,现在这个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没调教过不懂规矩,确实……
她咬牙:“奴亏五两银子,人你带走吧,当给这死丫头一条生路!”
“这……”
俞菀然迟疑:“艳娘子你先找大夫吧!这半死不活的,我就算买了,如何带走?”
艳娘子打量钟夜柳那气息奄奄的光景,就是不打算治了。叫来大夫,还不知花她多少银子!
狠狠心。
“三十两!俞大爷,你有怜香惜玉之心,就把人领走!否则,咱们只好来谈谈,人死你这屋里,该如何补偿的问题?”
俞菀然故意纠结一会,露出一副算你狠的表情,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
“成!拿她的卖身契来?”
双方各怀鬼胎,压住上翘唇角,迅速完成一笔交易。
俞菀然用被单把钟夜柳一裹,扛在肩头就大步出了妓院。
她能活灵活现扮男人,多亏她超过女人平均海拔线的身高、男人也极难有的武力值。见她的人,压根没把她往柔弱的女人方面联想。
俞菀然没回客栈,而是直奔医馆。
一是怕流芳园的人会暗中监视;二是钟夜柳一身伤,的确需要治疗。
艳娘子派出的龟奴,偷偷摸摸跟踪俞菀然,见她带着钟夜柳进入医馆,再没出来,方才放心地回报主子。
干他们这行,没少遇见里应外合装疯卖傻救人的。若俞菀然想占流芳园便宜,也得看有没有那命,活着走出平阳城!
附近医馆大概经常接诊钟夜柳这种遍体鳞伤的女子,有专门女医将人搀进内室包扎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