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也跟上去。
陆闻枢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回不尽宗的背影,看着玉蝉衣瞪了微生溟一眼,而微生溟不仅没有半点不悦,反而低垂下头,一脸犯了错后自知有错等着挨训的表情,表情逐渐变得呆呆的。
这怎么可能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微生溟会有的表情?这人明明放旷到什么规矩都不会守。玉蝉衣又怎么会对她这个师兄管东管西?
正这时,微生溟回过头来,他冷冷瞥了陆闻枢最后一眼。
在即将被玉蝉衣察觉时,微生溟又回过头去,脸上的表情一瞬变化,隐晦无声的挑衅一瞬间一丁点都不再剩,又是那副低着头等挨训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分刻意的示弱在里面,这简直扎眼极了。
见微生溟这种样子,再一想起星墟命盘上亮起来的红鸾星动,陆闻枢敏锐地捕捉到某种可能。
曾经令他后怕、恐惧的某种可能。
无形中似乎有绳索套了过来,套进脖颈,渐渐束紧。一种比恐惧还要更深的情绪在陆闻枢的心底蔓延开来,令他手脚冰凉。
回到不尽宗后,微生溟在几次不经意的抬眼间,窥视了好几回玉蝉衣的脸色。
心下微微懊恼。
他不知道玉蝉衣是怎么发现他出去找陆闻枢的,他特意挑选的巫溪兰找玉蝉衣进药庐说话的时间,按理说,玉蝉衣不该留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怪他选错时机。
他一直等着玉蝉衣对他说上点什么,但玉蝉衣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往石桌旁走。
想到陆闻枢的那句“阿婵”,微生溟跟随过去,热茶的同时,按捺不住又像是随口一提般,说道:“他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这时玉蝉衣稍稍从图纸中间抬眸,她眸子微眯,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
微生溟没有反驳,他心下的确有几分惶恐,并非对陆闻枢的,而是惶恐自己贸然去找陆闻枢对玉蝉衣来说是犯了无可挽回的大错。
而且玉蝉衣要是冷静下来想一想也就能想明白,对他这个人来说,能让他害怕的事太少了陆闻枢更不可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