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微生溟看的目光实在有些热切,让微生溟想假装没留意到她都无法假装,他停了脚步,歪了歪头无奈看她,结果玉蝉衣的目光也没移开。

这种时候微生溟总会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她果然还是少年心性,赤诚热烈。但面对着她这种眼神,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总觉得她是因为楚慈砚说的那些话,才对他如此热烈。

或者说,是因为他想救她的那一点恩情。

对这一点,微生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他问出了一直在他心底盘桓的那个问题:“你之前是怎么来到承剑门的?”

陆闻枢竟然想要用禁术复活陆婵玑,这点自打知道的那一刻,就让微生溟很不爽。虽说他已经听说,那具傀儡被陆子午毁了,心头还是不悦。

他简直想不明白,要是想要复活一个人,何必在最一开始杀了她呢?这样将一个人的生命剥夺再赋予,有什么意思?

但这也让他知道,在玉蝉衣作为陆婵玑活着时,至少是曾经赐予了陆闻枢一段十分美好的时光。

如此,才会叫他念念不忘。以至时隔千年,都要执意装脏傀儡,将她复活。

“被他救下来的。”玉蝉衣道,“然后就被当成祭品养大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再提起时心中也无波澜,微生溟脸色立时凝固,眉眼间戾气沉沉,又在玉蝉衣向他撇来的那一刻,松了眉头。他说:“我是不是不该问?”

“没什么。”玉蝉衣道,“这些话也没办法朝别人说,和你说一说挺好的。”

“一开始我当然不知道自己是被当成祭品养大的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他的意图已经有一些端倪了,为了让我不受一点伤,将最好的祭品留给‘荧惑’,他经常给我带玉容膏一种能让伤痕很快恢复的膏药,也不会让我接触旁人。我就是一只被精心养在笼子里的鸟。”玉蝉衣说,“不过,痛上一回也好,能看清很多事,看清很多人,好过一直糊涂着。都过去了。”

但玉蝉衣的声音里并没有半点阴霾。

她道:“一次死亡,至好至坏,至臻至恶,我都看清了。”

那时她与微生溟素不相识,微生溟却舍命救她这比她与他已经有了深厚的交情,他才舍命相救,更让玉蝉衣觉得人间值得,值得她拼了命也要活下去。

玉蝉衣忽问:“以后你打算回太微宗吗?”

刚刚只顾着阻拦楚慈砚,忘了问微生溟是怎么想的。

要是微生溟自己想回去这结果玉蝉衣不太想接受,要是微生溟想回去她也要知道微生溟回太微宗的理由。如果是说太微宗比不尽宗更家大业大的话,那她就担起涂山玄叶的担子,把不尽宗发展起来算了。

总之,不想放人。

话一问出去,玉蝉衣有些忐忑地等着微生溟的答案,忍不住放出去影子到走在前面的微生溟面前打着转,全方位地看他脸上的表情。

她自己猜着,指不定这人又会没正形地回一句“舍不得我?”之类的,但微生溟却古怪地沉默了片刻。

而后,微生溟道:“看看吧。”

玉蝉衣拧了拧眉:“什么叫看看吧?”

微生溟道:“你不是让楚慈砚去问涂山玄叶了吗?既然是涂山玄叶决定我去留,那就由不得我了。”

玉蝉衣抿了抿唇:“谁问涂山玄叶要不要让你去留了,问的就是你自己想留还是不想留。”

“那我自然是想留。”

“为什么?”玉蝉衣欣喜问到。

微生溟看着她这亮晶晶的眼睛,知道她这是想让他留在不尽宗从玉蝉衣在楚慈砚面前提到涂山玄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想让他留在不尽宗。虽说不知道玉蝉衣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让他留在不尽宗的,总归是这么多天以来的一件叫他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