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带着陆闻枢在用禁术的消息回去之后,玉陵渡未必会主动跳出去揭露此事。

哪怕要跳出来,恐怕也要经过诸多衡量。

一来,如果不跳出来揭露的话,日后指不定还会卖更多的水梭花鱼骨给枢机阁。这可是一门厚利的生意,但凡玉陵渡长老里有好利之徒,必然会对揭露枢机阁的事多加阻挠。

二来,真跳出来揭露了,陆闻枢那边会不会出什么招数给压下去也未可知,说不定到最后,正义没伸张出个名堂,反倒给自己沾一身腥。

玉蝉衣不打算给玉陵渡犹豫衡量的机会,她自会择良机,将此事向众人揭露。

而在她站出来之后,只要她能在舆论中占上风,玉陵渡自会审时度势,站出来帮她说话,说起来,他们玉陵渡与承剑门也有积怨,不会错过这个替自己出气的好机会。

玉蝉衣也并非信不过玉陵渡,也许考虑这些,只是她杞人忧天,是她多虑。

但接下来的路她错一步都会牵扯到许多人,多虑,总好过冒险。

当日,沈笙笙便离开了不尽宗,找到了玉陵渡的其他弟子,与他们汇合。

她早玉蝉衣三日,提前来到不尽宗。

沈笙笙走后,剩下的这三日里,玉蝉衣一直在等薛铮远的消息。

等薛铮远回到不尽宗来,或者用传音石给她传递什么消息。

薛铮远始终没有回来。

传音石也始终未曾响起。

她试着将影子放出去,但她现在的影子走不到承剑门那么远。等了三日后,玉蝉衣也启程前往承剑门。

另一边,离开不尽宗那条小径后,薛铮远与陆闻枢御剑前往承剑门。

陆闻枢心绪难宁,站在剑尖上,合眸任山脉上空夹杂着铸剑谷熔岩火气的风吹过他的脸庞,他从未觉得这风是如此的躁热难受。

“灵儿”他低喃,嗓音中却无半分缱绻。

薛怀灵,哪怕已经死了七百年,却如同她生前那样,又一次给他添了麻烦。

真是烦透了。

这时,他听到薛铮远问:“只顾着说灵儿的事,忘了问一问,你怎么会出现在不尽宗附近?”

“五宗会试,你不该很忙吗?”薛铮远说到这,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把这事给忘了,我是不是在五宗会试结束之后,再和你说灵儿的事更好一些?”

“你我之间,不必顾忌那么多。”陆闻枢睁开了眼睛,他气质孤清,站在剑上,衣袂被风吹得飘逸,恰如白鹤,说话声也是清清淡淡的,“我去不尽宗,再请一趟玉蝉衣。五宗会试,要是能多一个她,可就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