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衣也就是碰碰运气。

从此前她跟踪的那个枢机阁线人行踪来看,枢机阁虽然是有门有派,但其弟子行踪缥缈,跟无门无派的散修也差不多,没什么章法可循,又异常谨慎。难怪查起来阻力重重玉蝉衣正这么想着,忽然感觉身边的薛铮远身体顿住,他形色怪异,以手遮面,宽大的袖子遮住脸,往旁侧过身去。

仿佛有什么难以面见的东西。

玉蝉衣有些困惑,正要问话,就见迎面走来一队穿着浅蓝色宗门服的人,正是风息谷的弟子。

玉蝉衣心下了然,侧了侧身,替薛铮远挡了视线,等着这一行人走过。

等这一行风息谷弟子走过之后,薛铮远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将袖子放下来。

玉蝉衣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近日来,出现在炎洲的风息谷弟子变多了些。”

就说今日,这已经是第二次遇见了。

“不是错觉。”薛铮远苦笑说,“说起来,若不是我被我爹逐出风息谷,现下应该正和他们一道前往承剑门。”

说起这些事情来,薛铮远感觉有些遥远了,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多久。

他道:“风息谷和承剑门的弟子经常聚在一起论道比试,往来十分频繁。风息谷的弟子本不该来得这么早的,按惯例是十年一次,只不过这一次蓬莱论剑”

薛铮远停下来,看了玉蝉衣一眼,见她神色平和,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他咬牙忍住尴尬,继续道:“这一次蓬莱论剑出现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玉蝉衣,出身不显,实力不俗,各大门派都觉得有失颜面,于是对剑修弟子们的训练就加紧了些。”

“不仅风息谷的弟子会来,陆闻枢还广发请柬,邀请了五大宗门的弟子。想来过不了多久,其他各门派的人都会陆续到来,风息谷是是和承剑门交情好,所以来得早。”

“交情好”这三个字,从薛铮远口中说出来,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当薛铮远意识到,这七百年来,他每一次和陆闻枢称兄道弟,都是在灵儿的伤口上撒盐,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玉蝉衣道:“他也邀请了我。”

薛铮远问:“那你打算去吗?”

玉蝉衣并不作答,只是说道:“恐怕炎洲要逐渐热闹起来了。”

见薛铮远堂堂一个风息谷的少谷主碰见自己门派的人,却宛如过街老鼠一样狼狈,玉蝉衣说:“我们从集市的东北角走吧,那里人少。”